第十七章

陆尔豪不想再住在家里了，家里的氛围简直一团糟。他拜托何书桓帮忙找了一个小公寓，规模不算大，但是离大上海很近。

他没等伤口痊愈，提着箱子不顾身后王雪琴的叫骂声就离开陆家。

公寓内

尔豪收拾完东西后将自己重重地摔在床上，他抬手看了眼表，表针赫然指在十点半，已经很晚了，估摸陆依萍该下班了。陆尔豪想去接她下班，便起身，回想着离家之前王雪琴的最后一句话“ 陆尔豪，你是中了什么邪？”

他勾起唇笑到，自己不是中邪了，应该是中蛊了。

他开车很快，到了大上海舞厅时，指针刚刚指向十点四十。

白玫瑰的场应该是散了，来听她唱歌的客人如潮水般从舞厅的各个角落向着门口涌出。陆依萍还真是受欢迎，他有些吃味地想着。

他坐在车上，静静地等着，目光找寻着依萍的身影。

良久不见陆依萍出来，他下车走进舞厅，想要寻她。

舞厅后台，依萍和书桓正在说说笑笑，书桓轻柔地将她的发丝拂到耳后，靠近她的耳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惹得依萍一阵娇笑，随后依萍捧住书桓的脸，献上了自己的吻，书桓的手僵在一边，有些紧张地想要逃离，可惜她并不给他这个机会，更近一步加深了这个吻。

陆尔豪只觉心脏像被拉扯住了一样，只想要闪躲着逃离，可是双腿像灌了铅般根本动弹不得。他的手指因死死抠着门框而有些泛白。

他不敢再看，垂下头，恍惚间好像对上了依萍投来的视线，他慌慌张张地离开，脚步有些乱。

一吻过后，何书桓沉迷于其中，他紧紧拥着依萍，“ 依萍，我好爱你。”

出了大上海舞厅，依萍心不在焉地走着，她拒绝了何书桓想要送她回家的请求。她现在思绪有些乱，何书桓在一旁只会让她觉得烦躁。

她在和书桓说笑间早就看到躲在门口的尔豪，他总是这样，自以为藏得很好。这么晚他还来大上海，并未直接进来，显然不是来找何书桓，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他是来找她的。

陆依萍漫不经心地扫过他隐忍受伤的表情，再加上他最近的种种的行为，一个大胆的猜测涌上心头。

她故意吻上何书桓，视线直接看着门边的尔豪，他的反应更加印证着依萍的猜测。

依萍不免有些吃惊，但是又觉得合乎情理。

她得意地挑着眉

她想，陆尔豪，你真是疯了，不过，很好，她还什么都没有做，你就甘愿跳进这个陷阱，那么结果就由不得他了。

回到家后依萍看着傅文佩静静地坐在桌旁，一句话不说，只是哀怨地看着她。

一股不安涌上心头

“ 妈，你怎么了？” 她慌张地上前，蹲下身，扶住她的腿。

“ 依萍，你爸爸今天来过了。” 傅文佩眼神空洞。

陆依萍只觉脑袋砰的一声，像要炸了一般，耳边嗡嗡作响，她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傅文佩突然情绪失控，猛然站起，用力推着她，“ 你为什么要在那种地方上班？你为什么要骗我？”

依萍慌乱地抓着她，“ 妈，你别生气，你听我解释。”

“ 我没生气，我只是怪我自己，为什么没有照顾好你，为什么让你承受这些？” 她懊恼地捶打着心口。

“ 你爸爸他今天来，他来怪我，怪我为什么没有教好你？为什么要让你自甘堕落？”

“ 他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他根本没有管过我一天，凭什么说我，凭什么来伤害你？” 依萍愤恨地说道。

此刻她对陆振华的恨意到达了顶峰，他一定又是端着一副理所当然高高在上的样子，说着不留情面的话。明明一切问题都是他造成的，为何还要再来伤害傅文佩。

“ 你为什么不答应你爸爸？” 傅文佩无力地瘫坐着。

“ 妈，你听我说我只是唱歌，那里根本不是你想象的样子，秦五爷会保护我，书桓也会保护我，我自己会洁身自好的。”

她哭着和傅文佩解释了好久，她说了很多，说到最后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最后抱着傅文佩枕在颈边睡着了，脸上挂满了泪水。她抱着依萍，手抚着她的背脊。

她知道依萍不会自甘堕落去做出卖自己的事，但是她从小接受的三从四德的教育让她不知道该如何接受这样的事，也许依萍的快乐更重要。

天亮后，依萍在床上醒来后，便慌慌张张地去找傅文佩，看到她后心里的石头好似落地。她哽咽着上前抱住她，“ 妈。”

“ 依萍，我昨天想了很久，你这个工作真的安全吗？”

“ 安全，妈，你相信我，书桓和秦五爷都会保护我。” 她扬起一抹笑，她知道傅文佩算是同意。

“ 那你想做就去做吧，妈希望你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