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噙霜,鬓发微散,唯有那双惯会含情的杏眼,此刻仍带着几分楚楚可怜的水汽,只是这模样落在盛紘眼中,只剩无尽的失望。
盛紘“林噙霜,我盛紘自认待你不薄,从未克扣你任何,可你竟背着我做下转移资产这等上不了台面的事!”
他猛地将桌上的账册扫落在地,泛黄的纸页散了一地,上面密密麻麻的红笔批注,皆是林噙霜暗中挪用府中银钱、偷偷购置田产的证据。
林噙霜身子一颤,忙膝行几步,伸手想去拉盛紘的衣摆,却被他嫌恶地避开。
林小娘“官人!您听我解释!”
她声音带着哭腔,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林小娘“那些银钱并非是我私吞,只是妾室想着府中人多事杂,怕日后有急用,才悄悄存起来,绝无半点私心啊!””
王大娘子“哦?”
一旁的大娘子王氏端坐在椅子上,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
王大娘子 “你这话可就奇了,存家用需要偷偷把银子转到你外家弟弟名下?需要把城南那处三进的宅院,也挂在你娘家人的户头?”
她说着,示意身旁的管事媳妇将一叠地契递到盛紘面前。
王大娘子“官人您瞧瞧,这些都是从这贱人房间上锁的柜子里搜出来的,桩桩件件,可都写得明明白白。”
盛紘拿起地契,手指因愤怒而微微颤抖。
他抬眼看向林噙霜,眼中的温情早已被冰冷的失望取代。
盛紘“当年你家道中落,无依无靠,母亲怜你孤苦将你接入府中,对你百般呵护。成为我的妾室后,为了不让你和孩子受委屈,华兰如兰有的,墨兰何时少过?可你呢?你竟是这样回报我的!”
林噙霜见地契被拿出,脸色瞬间惨白,却仍不肯放弃狡辩。
林小娘“老官人,那宅院是我外家弟弟辛苦攒钱买的,只是他识字不多,才托我帮忙保管地契,绝非妾室转移家产啊!至于年轻时的事……”她顿了顿,眼神闪烁,“当年妾室初见老爷,便心生爱慕,只是身份悬殊,不敢表露,何来‘策划勾引’之说?定是有人嫉妒妾室,故意编造谣言陷害我!”
王大娘子 “陷害?”
王氏冷笑一声,向前探了探身子。
王大娘子 “当年谁不知道老太太已经为你筹划了一门婚事,结果你看不上经商的,就想着成为官太太,下雨天的跑到院子里打捞手帕,还故意摔倒在官人面前!甚至!你为了能达成目的,竟然对官人下药!这些话可都是看着你长大的嬷嬷说的!怎么会假!”
厅内众人的目光都落在林噙霜身上,有鄙夷,有不屑,还有几分看好戏的意味。盛紘深吸一口气,只觉得胸口憋闷得厉害。他与林噙霜相伴多年,早已将她视作知己,可如今看来,自己竟像是个傻子,被她玩弄于股掌之间。
盛紘 “够了!”
盛紘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杯盏作响。
盛紘 “事到如今,你还在狡辩!我看你是冥顽不灵,无可救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