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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锁住我的那天也在颤抖》

樱花树下(桂瑞短篇集)

《你锁住我的那天也在颤抖》

黑帮/囚禁/金丝雀/白切黑/强制爱/病态占有

张桂源X张函瑞

暴戾疯批攻 × 白切黑金丝雀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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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y豫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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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室的气味像腐烂的玫瑰混着铁锈,张函瑞被两个黑衣人架着胳膊拖下楼梯时,数了整整二十七级台阶。他的眼睛被黑布蒙着,但其他感官异常敏锐——霉味、血腥气,还有某种鸟类特有的羽毛腥味。

"跪下。"一个冰冷的声音在面前响起。

膝盖撞在水泥地上的疼痛让张函瑞闷哼一声。有人扯掉了他的眼罩,突如其来的光线刺得他流泪。模糊视野里,一双锃亮的皮鞋停在他鼻尖前。

"抬头。"

张函瑞缓慢地抬起下巴。站在他面前的男人穿着黑色高定西装,领带却松散地挂着,像某种优雅的猛兽刚刚进食完毕。男人用枪管挑起他的下巴,金属的凉意顺着脊椎爬满全身。

"会养金丝雀吗?"男人问,声音里带着漫不经心的残忍。

张函瑞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看见男人身后墙边的金色鸟笼,里面几只羽毛艳丽的小鸟正惊恐地扑腾。

"我父亲欠的钱,我会还。"张函瑞说,声音比自己预想的要稳,"不需要用这种方式..."

枪管突然重重压在他的喉结上,截断了后面的话。男人俯身,张函瑞闻到了古龙水掩盖下的硝烟味。

"张函瑞,二十四岁,美术学院辍学生。"男人用枪管描摹他的下颌线,"你那个烂赌鬼父亲把你抵押给我时,可没说你这么能说会道。"

张函瑞的左肩隐隐作痛。那个烟疤,父亲输红眼时用雪茄烫的,形状像被折断的鸟翅膀。

"回答我的问题。"男人是叫张桂源,张函瑞从打手们的称呼中拼凑出这个名字。

"会。"张函瑞咽下唾沫,"我养过。"

张桂源笑了。这个笑容让张函瑞后颈的汗毛直立。那不是人类应有的笑容,而是掠食者发现玩具时的愉悦。

"很好。"张桂源收起枪,从西装内袋掏出一副皮手套慢条斯理地戴上,"这些金丝雀很贵。死一只..."他抓住张函瑞的右手按在墙上,匕首突然刺入指缝,"就剁你一根手指。"

刀刃擦过无名指的冰凉触感让张函瑞浑身僵硬。张桂源的气息喷在他耳畔:"记住,在这里,你比鸟值钱,但也只值那么一点。"

张函瑞被关进了地下室旁的小房间。说是房间,不如说是笼子,没有窗户,只有一张窄床和一个简易马桶。唯一的光源是天花板上一盏惨白的灯泡。

鸟笼被放在房间唯一的桌子上。五只金丝雀,羽毛金黄得刺眼。

"喂食时间表贴在笼子上。"送他进来的保镖说,"少主每天会来检查。"

门关上后,张函瑞瘫坐在床上。他的手腕上还留着张桂源抓握后的红痕。房间里很安静,只有金丝雀偶尔的啾鸣。他伸手触碰鸟笼,小鸟们立刻惊慌地躲到另一侧。

"别怕,"他轻声说,"我和你们一样。"

第一周,张函瑞只在喂食时见到张桂源。男人总是深夜出现,身上带着血腥味和酒精。他会一言不发地检查鸟笼,然后用那种评估物品的眼神扫视张函瑞,最后离开。

第八天夜里,张函瑞被铁门打开的声响惊醒。张桂源站在床头,西装外套不见了,白衬衫上沾着可疑的深色痕迹。

"起来。"他命令道,声音比平时嘶哑。

张函瑞刚坐起身就被拽着手腕拖出房间。张桂源的手像烙铁一样烫,步伐也不稳。他们穿过昏暗的走廊,来到一间书房。张函瑞注意到墙上挂着的油画全是鸟类主题。

张桂源甩开他,踉跄地走向酒柜。玻璃杯碰撞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知道为什么选你吗?"张桂源突然问,背对着他往杯子里倒威士忌。

张函瑞摇头,随即意识到对方看不见:"不知道。"

张桂源转过身,酒杯在灯光下像块琥珀。他的眼睛发红,颧骨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因为你肩膀上的疤。"他啜饮一口酒,"像鸟的翅膀。"

张函瑞下意识捂住左肩。那个丑陋的疤痕,他洗澡时都不敢多看的耻辱印记。

张桂源突然砸碎了酒杯。玻璃碎片飞溅到张函瑞脚边。

"他们都说我疯了!"张桂源怒吼,抓起桌上的镇纸砸向墙面镜子。裂纹像蜘蛛网般蔓延,他的倒影被分割成扭曲的碎片。"养什么金丝雀...我他妈需要的是军火!是地盘!"

张函瑞贴着墙,呼吸急促。他见过这种状态——父亲输光钱时也会这样歇斯底里。

张桂源扯开领带,跌坐在皮椅上。他的手指神经质地敲打扶手,目光涣散。"但每当我看到那些鸟...我就想起..."他的声音低下去,变成自言自语。

房间陷入诡异的寂静。张函瑞小心地移动脚步,准备退回角落。

"过来。"张桂源突然说。

张函瑞僵在原地。

"我说过来!"张桂源抓起桌上的拆信刀掷来,刀尖擦过张函瑞耳际钉入墙壁。

张函瑞颤抖着走近。在距离两步远时,张桂源猛地拽住他的衣领把他拉下来。两人的脸近在咫尺,张函瑞能闻到他呼吸里的酒精和苦味。

"你怕我。"张桂源陈述道,拇指粗暴地擦过张函瑞的下唇。

张函瑞没有回答。他的目光落在张桂源后腰,衬衫因为动作掀起一角,露出"H.R."字样的纹身。

张桂源顺着他的视线,突然冷笑:"好奇这个?"他一把掀起衬衫下摆。那个纹身覆盖在旧伤疤上,字母线条优美得像艺术品。"你的名字。在你被送来那天纹的。"

张函瑞的血液凝固了。这个疯子,在根本不认识他的时候就...

"为什么?"他脱口而出。

张桂源的眼神变得危险。他松开张函瑞,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遥控器按下。墙面上的显示屏亮起,显示出一段监控录像张函瑞被押进地下室的画面。

"因为你看摄像头的眼神。"张桂源盯着屏幕,"像只知道自己要死的鸟,却还在梳理羽毛。"

录像里,张函瑞被按跪在地上,却在黑衣人离开后迅速环顾四周,目光在每一个可能的出口停留。那种绝望中的冷静,困兽般的警觉。

张桂源关掉屏幕,突然疲惫地挥手:"滚回去照顾那些鸟。"

张函瑞逃也似地离开书房。走廊里,他靠在墙上平复呼吸,左肩的疤痕灼烧般疼痛。

回到囚室后,他发现自己双手抖得几乎拿不稳水壶。金丝雀们挤在笼子一角,警惕地看着他。张函瑞机械地按照时间表添食加水,大脑却在飞速运转。

H.R.他的姓名缩写。那个纹身下的伤疤是什么?为什么张桂源会对他这样一个抵押品如此执着?

第二天清晨,保镖送早餐时多了一本书《金丝雀饲养指南》。扉页上用钢笔写着:"学不会就剁手。——Z"

张函瑞盯着那个凌厉的签名,突然笑了。他把书塞到枕头下,开始认真观察那些小鸟。其中一只特别瘦小,羽毛也不如其他几只光亮。

那天下午,当张桂源例行检查时,张函瑞主动开口:"那只生病的需要特别照顾。"

张桂源挑眉,似乎没想到他会说话。他打开笼门,粗鲁地抓起那只蔫头耷脑的小鸟。"死了就换一只。"

"我可以治好它。"张函瑞说,声音比他想象的坚定。

张桂源眯起眼,突然把鸟塞进他手里:"证明给我看。"

小鸟在张函瑞掌心颤抖,轻得像片落叶。他小心地检查它的羽毛和眼睛,动作轻柔专业。张桂源靠在桌边观察,目光从鸟移到张函瑞低垂的睫毛上。

"需要什么?"十分钟后,张桂源问。

张函瑞列出几种药物和食物。令他惊讶的是,当晚这些东西就出现在了房间里。

那只生病的金丝雀在张函瑞的照料下逐渐恢复活力。张桂源来检查的次数变多了,有时甚至会停留几分钟看张函瑞喂鸟。他们很少交谈,但沉默不再那么令人窒息。

第三周的一个雨夜,张函瑞被粗暴的开门声惊醒。张桂源浑身湿透地站在门口,眼睛亮得吓人。

"起来。"他命令道,声音里有种危险的兴奋。

张函瑞刚站起身就被拽过去。张桂源的手像铁钳一样扣着他的手腕,拖着他穿过走廊,上楼,来到一个他从没去过的房间,宽敞的卧室,中央是一张大床。

"脱衣服。"张桂源松开他,开始解自己的衬衫纽扣。

张函瑞后退一步,后背撞上墙壁。各种可怕的猜想闪过脑海。

张桂源停下动作,露出一个讥讽的笑:"你以为我要干什么?"他扯下湿透的衬衫,露出精壮的上身和那个"H.R."纹身。"你闻起来像鸟屎。去洗澡。"

张函瑞这才注意到卧室连接着浴室。他迟疑地走进去,关上门后迅速锁上。镜子里的自己面色苍白,头发乱糟糟的,确实散发着饲养鸟类特有的气味。

热水冲下来时,张函瑞才意识到自己已经三周没好好洗澡了。他贪婪地感受着水流冲刷身体的舒适,直到浴室门被猛地推开。

张桂源靠在门框上,已经换上了睡袍,手里拿着一套干净衣服。"别洗到天亮。"他把衣服扔在洗手台上,目光却停留在张函瑞左肩的烟疤上。

张函瑞本能地转身,把伤疤藏在阴影里。

"谁烫的?"张桂源问,声音出乎意料地平静。

"我父亲。"张函瑞回答,不明白为什么要说实话。

张桂源点点头,转身离开时丢下一句:"洗完后出来。有话问你。"

张函瑞穿好衣服意外地合身,走出浴室时,张桂源坐在窗边的单人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本皮质笔记本。窗外雨势渐大,雨滴敲打玻璃的声音像某种密码。

"坐。"张桂源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张函瑞坐下,发现桌上摆着两杯热茶。这种反常的礼貌让他更加警惕。

张桂源翻开笔记本,里面夹着一片金丝雀羽毛。"你父亲欠我两百万。"他开门见山,"按照现在的利率,你需要在这里待..."他做了个心算的动作,"五年零七个月。"

张函瑞握紧茶杯。五年。最好的青春岁月,在这个地下囚笼里当鸟保姆。

"或者,"张桂源合上笔记本,"你可以选择另一种偿还方式。"

张函瑞抬头看他。

"成为我的特别助理。"张桂源啜饮一口茶,"处理一些...敏感事务。"

"什么性质的事务?"张函瑞问,尽管他已经猜到答案。

张桂源笑了:"聪明的鸟儿。"他起身走到张函瑞身后,双手搭在椅背上,俯身在他耳边低语,"比如记住那些欠我钱的人的脸,在他们试图逃跑时指认出来。"

张函瑞的脊背绷直。张桂源的呼吸喷在他耳畔,带着薄荷烟草的气息。

"为什么是我?"他问,"你有那么多手下..."

张桂源的手指突然抚上他左肩,隔着衣服触碰那个伤疤。"因为我们是一样的。"他的声音几不可闻,"被烙上印记的鸟。"

张函瑞屏住呼吸。那一刻,他荒谬地觉得张桂源说的是真的。这个暴戾的黑帮少主和他,都是被某种命运烫伤的生物。

"考虑一下。"张桂源直起身,语气恢复了平常的冷漠,"现在回去睡觉。"

张函瑞起身走向门口,却在握住门把时回头:"那只生病的金丝雀...它今天吃食了。"

张桂源站在窗前,雨水在他轮廓上投下流动的阴影。"我知道。"他说,"我看了监控。"

张函瑞这才注意到角落里的摄像头,红灯微弱地闪烁。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一举一动可能都在张桂源的监视下。

回到囚室后,张函瑞发现鸟笼旁多了一盏加热灯。那只生病的金丝雀在温暖的光线下安静地睡着。他轻轻触碰笼子,小鸟微微抬头,黑豆般的眼睛看着他,不再害怕。

那一刻,张函瑞做了决定。张函瑞接受了张桂源的提议,成为了他的“特别助理”。

起初,他以为只是简单的辨认欠债人,但很快,他发现自己被卷入更深的黑暗。

张桂源带他出席地下拍卖会,让他记住每一张贪婪的脸;让他站在审讯室外,听着里面的惨叫,然后问他:“你觉得这个人会说实话吗?”

张函瑞学会了沉默,学会了在血腥味里保持镇定。

但张桂源对他的控制却越来越病态。

他会在深夜闯进张函瑞的房间,捏着他的下巴逼他重复:“你是我的。”

会突然暴躁地砸碎所有镜子,却在碎片里死死盯着张函瑞,问:“你也会碎掉吗?”

甚至在张函瑞的脚踝上扣了一条细链,链子另一端拴在床头,金属的冷意像毒蛇般缠绕。

张函瑞没有反抗。

他安静地养着那些金丝雀,安静地记住张桂源教他的一切,安静地……等待机会。

那只生病的金丝雀痊愈了,羽毛变得金黄发亮。

张函瑞给它取名叫“小叛徒”。

张桂源听到这个名字时,冷笑了一声,捏住他的后颈问:“你在暗示什么?”

张函瑞只是笑:“它差点死了,却又活过来……不是叛徒是什么?”

张桂源盯着他看了很久,最后松开手,意味不明地说:“鸟就是鸟,养得再好,也飞不出笼子。”

张函瑞低眉顺眼地点头,却在张桂源离开后,轻轻抚摸着“小叛徒”的羽毛,低声说:“……但可以带信。”

他开始训练这只鸟。

金丝雀很聪明,能记住简单的路线。张函瑞用撕碎的纸条裹着面包屑,让它衔着飞出窗外,再飞回来。

他试了三次,成功了两次。

第四次时,他在纸条上写了一个地址,塞进鸟爪上的微型信筒里。

“飞吧。”他轻声说,推开窗户。

“小叛徒”振翅飞向夜色。

张桂源发现得很快。

第二天清晨,张函瑞被粗暴地拖出房间,拽进书房。

张桂源坐在皮椅上,手里捏着一只……血淋淋的金丝雀。

是“小叛徒”。

它的翅膀被折断,胸口微弱地起伏,喙边渗出血丝。

张函瑞的呼吸停滞了一秒。

张桂源冷笑,当着他的面,一点点捏紧手指。

骨骼碎裂的声音在寂静的书房里格外清晰。

“你以为它能飞多远?”他松开手,死鸟掉在地上,抽搐了两下,不动了。

张函瑞没说话,只是盯着那只鸟。

张桂源猛地拽住他的头发,逼他抬头:“说话!”

张函瑞的睫毛颤了颤,突然笑了。

“你猜,它带出去的信上写了什么?”

张桂源的眼神骤然阴冷。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染血的纸条,甩在张函瑞脸上。

纸条上只有三个字——

「别救我。」

张桂源疯了。

他把张函瑞锁进一个真正的鸟笼里,铁栏杆冰冷刺骨。

“既然你这么喜欢当鸟,那就当一辈子。”

张函瑞蜷缩在笼子里,看着张桂源摔门离开。

他没有解释。

那张纸条,是他故意写的。

他知道张桂源会截下它,会愤怒,会失控……

而他等的就是这一刻。

深夜,当张桂源醉醺醺地回来时,张函瑞轻声叫他:“张桂源。”

男人红着眼回头。

“你书房第三个抽屉……”张函瑞的声音很轻,“有东西给你。”

张桂源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转身走向书房。

张函瑞听着他的脚步声远去,缓缓从口袋里摸出一把钥匙——所有鸟笼的钥匙。

他轻轻打开笼门,走了出去。

张桂源拉开抽屉,发现里面是一本《鸟类图鉴》。

他翻开,每一页的角落都写着——“今天也没飞走。”

最后一页,夹着一张照片。

是张函瑞被送来那天的监控截图,他的眼神平静,嘴角却带着一丝笑。

照片背面写着一行字:

「如果重来,你会教我怎么握枪才不会走火吗哥哥?」

张桂源的手指发抖。

他突然意识到什么,猛地冲出门——

“砰!”

一声枪响,撕裂雨夜。

张函瑞倒在血泊里,胸口绽开一朵猩红的花。

张桂源扑过去,颤抖着抱起他。

“你……骗我……”他声音嘶哑。

张函瑞咳出一口血,笑了。

“钥匙……在我口袋里……”他轻声说,“这次……你锁不住我了。”

他的手垂下,再也没抬起来。

张桂源摸向他的口袋——里面是那把钥匙,和一张新的纸条:

「放它们飞吧。」

雨越下越大。

张桂源跪在雨里,抱着逐渐冰冷的尸体,发出一声不像人类的哀嚎。

在三年后拍卖会上,张桂源买下了一只金丝雀。

鸟爪上挂着微型胶卷,洗出来是张函瑞的遗书---

张桂源:

当你读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应该已经不在了,不要觉得难过,这是我自己的选择。其实从我被关进地下室的第一天起,我就知道我们之间注定是一场死局。

你总说我是你的金丝雀,可你有没有想过,金丝雀最怕的不是笼子,而是爱上养鸟的人。我恨过你,恨你把我当成抵押品,恨你折断我的翅膀,可后来我发现,你和我一样,都是被锁住的人。你纹在身上的“H.R.”,你深夜失控的暴怒,你盯着监控时发红的眼睛……你锁住我的那天也在颤抖,你的手比我的手腕还凉。你颤抖着锁住我,却把自己也锁进了更深的牢笼。

那只金丝雀,我给它取名“小叛徒”,是因为它像我,明明有机会飞走,却还是回到你手里。我故意让你截下那张“别救我”的纸条,我知道你会愤怒,会把我关进笼子……只有这样,你才会放松警惕,我才能拿到你书房抽屉里的东西。那本《鸟类图鉴》里的每一页,都是我写给你的告别信。

你问我为什么不逃。因为逃不掉啊,张桂源。逃得掉地下室,逃得掉你烙在我灵魂里的印记吗?我父亲用烟烫伤我的肩膀,你用锁链拴住我的脚踝,可最疼的是……你捏死那只鸟的时候,我竟然在心疼你的手沾了血。

记得你问我会不会养金丝雀吗?其实我想说,金丝雀养久了会忘记天空,可你从来没给过它忘记的机会。你怕它飞走,所以提前折断了它的翅膀。但你知道吗?有些鸟宁愿死在风里,也不愿意死在笼子里。

最后求你一件事:放走剩下的金丝雀,也放过你自己。那个在雨夜里抱着我发抖的张桂源,才是真实的你。

信纸背面有一行极小的字迹:

「如果真的有下辈子,换你来当我的金丝雀」

他盯着那张遗书,突然笑了。

然后举起枪,对准自己的太阳穴——

“这次,我也想当自由的鸟。”

「砰。」

笼子里的金丝雀,扑棱着翅膀,飞向了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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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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