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宁宫的焦烟未散,六宫晨省钟声已碾过血泊。
卫嬿婉斜倚轿辇,指尖把玩着从太后宫中佛像上剥下的金箔。
景仁宫内死寂如坟。
皇后如懿(私设)端坐鎏金凤座,佛珠捻得飞快,“令贵妃晨省迟了半炷香。”
她看起来脏兮兮的手指划过茶盏边缘,“可是昨夜谋——伺候皇上累着了?”
大如尾音淬着冰针,满殿妃嫔屏息窥探。
嘉妃金玉妍突然嗤笑:“娘娘仁慈,但谁知她昨夜干了什么腌臜事儿呢?”染着蔻丹的指甲直指卫嬿婉锁骨红痣,“这身凤纹常服,看着倒比您封后时的婚服更灼眼呢!”
卫嬿婉抚过衣襟有凤来仪绣纹,忽将金箔弹进嘉妃茶盏。
纯贵妃苏绿筠颤声圆场:“令妹妹莫怪,嘉妃是忧心太后凤体...”
话未毕,卫嬿婉掀开首饰匣——只见里面装着一枚人眼大小的东珠。
满殿惊呼里,她将东珠握在手中把玩“三日前祭天后,皇上觉得本宫累着了,特意命人从东海寻来此珠,赠与本宫”说着,特意加重“赠”字的读音,目光轻蔑扫过如懿扭曲的脸,“皇后娘娘,如此大小的东珠虽罕有,但我大清地大物博,这几天来,我那儿也有一匣子了。听闻,您连封后时都没用上这样大小东珠,不如——我手上的这颗,就送给您吧!”
大如如蛤蟆般扭曲的脸更加扭曲了:“大胆——!!!!!!!!!!大胆令嫔,罔顾礼仪,祸乱后宫,魅惑皇上,有失嫔妃之责,又累得皇上担下不孝的罪名,有损清誉!!!!!!!!!!!三宝!即刻关押令嫔!等候本宫发落!”
嬿婉听到她这番话,微微抬起了头,高声回道:“臣妾是皇上亲封的嫔位——!”
如懿瞪着她的鱼眼,回道:“本宫是皇上亲封的皇后——!事到临头,还敢顶撞本宫,看来不必关押了,即刻绞杀!”
殿外忽传圣驾钟鸣。
皇帝快步而入。众人皆下跪行李——除了如懿——她听闻皇帝驾临,也不起身,稳稳坐在凤椅上,眼睛睁大,瞪着皇帝。
进忠俯身,亲手扶起卫嬿婉,顺势摸摸她的发梢:“朕的令主——嬿婉,穿这凤纹衣裳,可比那些完翅的凤凰更美!”
如懿嘶声:“皇上——祖宗家法...”
皇帝反手抽刀斩断凤座扶手,木屑溅上如懿衣袍:“家法?那条家法说,皇后可擅自绞杀嫔妃?”
“从今日起,令贵妃的话就是新法!”
“令贵妃——”地上跪着的众人皆目瞪口呆。
“皇上——?”如懿更是惊得直接从座位上跳起,“皇上,您真是被他迷了心智了!”
“事情就这么定了,李玉,命钦天监挑选一良辰吉日,给令贵妃行册封礼。至于皇后——皇后病了,最近就不要出门惹人笑话了!”
如懿手中的佛珠刹然断裂,檀木珠滚落皇帝脚边。卫嬿婉踏珠而过,绣鞋碾碎佛珠,“臣妾早知娘娘不喜臣妾。”
她突然扯住皇帝袖口“可是您亲手将臣妾推给了皇上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