愉妃宫中,暮色渐沉。
珂里叶特·海兰独自坐在窗前,指尖轻抚琴弦,一曲尚未弹完,便听宫女小声道:“娘娘,内务府送了安神香来,说是令嫔娘娘特意赏的。”
愉妃指尖微顿,抬眸淡淡道:“搁着吧。”
宫女迟疑:“娘娘,这香……”
“无妨。”愉妃唇角微勾“令嫔的心意,本宫岂敢不领?”
待宫女退下,她缓缓起身,走到香炉旁,指尖拈起一星香灰,在烛火下细细端详。
——香气清幽,却隐约透着一丝异样的甜腻。
愉妃眸光一沉,忽而轻笑:“卫嬿婉,你果然如本宫所想!”
——翌日——
卫嬿婉刚用过早膳,春蝉便匆匆进来,神色有些古怪:“主儿,愉妃娘娘昨日用了您送的安神香……”
“如何?”卫嬿婉端起茶盏,指尖轻轻摩挲杯沿。
春蝉低声道:“愉妃娘娘今早精神似乎不大好,眼下发青,像是……没睡好。”
卫嬿婉唇角微勾,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看来,那香起效了。”
她站起身,缓步走向窗前,望着远处愉妃宫的方向,冷笑道:“既然她敢对本宫不敬,那就别怪本宫不客气。”
——午后——
愉妃宫中,内务府总管躬身禀报:“娘娘,纯贵妃娘娘传您去一趟钟粹宫。”
海兰微微蹙眉,随即淡淡道:“知道了。”
待总管退下,她缓缓起身,对宫女道:“取我那套素银首饰来。”
宫女一怔:“娘娘,不是去钟粹宫吗?怎的戴素银首饰?”
愉妃眸光微冷:“本宫今日,要去会一会那不知廉耻的令嫔。”
——钟粹宫——
纯贵妃端坐主位,愉妃进殿,纯贵妃淡淡道:“愉妃来了?坐吧。”
愉妃微微福身,随后款步落座,目光却若有似无地扫过殿中伺候的宫女——其中一人,正是卫嬿婉的心腹。
纯贵妃似笑非笑:“听闻愉妃妹妹近日气色不佳,可是身子不适?”
愉妃垂眸,掩去眼底寒意:“谢纯姐姐关心,不过是夜里睡得浅,无碍。”
嘉妃意味深长:“是吗?可本宫倒是听说,令嫔送了你一盒安神香,可是用着不习惯?”
愉妃眸光一闪,随即浅笑:“嘉妃妹妹,令嫔妹妹的心意,本宫岂敢嫌弃?”
纯贵妃轻笑:“你啊……”
她忽而收敛笑意“本宫劝你,莫要与令嫔作对。”
愉妃抬眸,神色平静:“皇后娘娘此言何意?”
纯贵妃缓缓起身,盯着她:“令嫔如今圣眷正浓,你若识趣,便该退让一步。”
愉妃唇角微勾,眼中却一片冰冷:“姐姐放心,本宫向来识趣。”
——深夜——
卫嬿婉寝殿内,灯火通明。
她斜倚在软榻上,指尖轻轻敲击着茶杯,忽而冷笑:“愉妃倒是沉得住气。”
春蝉低声道:“主儿,愉妃今日在凤仪宫,可是连纯贵妃娘娘的面子都不给?”
卫嬿婉眸光一沉:“看来,她是打算鱼死网破了。”
她站起身,缓步走到窗前,望着远处愉妃宫中的灯火,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本宫心狠手辣了!”
——次日——
愉妃宫中,宫女惊慌失措地跑进来:“娘娘!不好了!内务府的人突然来搜宫,说……说咱们宫里藏了违禁之物!”
愉妃神色不变,缓缓起身:“知道了。”
她缓步走到殿门口,看着内务府的人气势汹汹地闯入,唇角微勾:“卫嬿婉,你以为这样就能扳倒本宫?”
——殿外——
卫嬿婉站在回廊下,望着愉妃宫的方向,眼底一片冰冷。
春蝉低声道:“主儿,愉妃会不会狗急跳墙?”
卫嬿婉唇角微勾,声音轻得几乎被风吹散:“跳墙?她没那个本事。”
——她抬头望向天空,阳光刺目,却掩不住她眼底深处的阴鸷。
“既然你们都要挡我的路……那就一起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