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后——
残雪未消，冬日的阳光薄薄地铺在青石板上，反射着冷冽的光。
卫嬿婉裹着华贵的狐裘，缓步走在永寿宫外的长街上。
她微微抬眸，目光淡漠地扫过四周，忽然——
“令嫔娘娘。”
一道清冷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卫嬿婉脚步微顿，唇角缓缓勾起一抹笑，却未回头。
“是本宫。”
脚步声渐近，一袭深紫色衣裙的如懿从转角处缓步而来，发间簪着红橙黄绿青蓝紫的簪子，衬得神色更加老气。
卫嬿婉转身，笑意如常：“娴妃娘娘解禁了？”
如懿淡漠地看她一眼：“令嫔娘娘好耳力。”
卫嬿婉轻笑一声，目光在她苍白的脸上停留一瞬。
如懿未接话，只是淡淡道：“许久不见，如今你都是令嫔了。”
“托娘娘的福。”卫嬿婉笑意不变，眼底却寒光微闪，“能在这后宫安稳度日。”
两人对峙片刻，气氛凝滞。
忽然，一阵寒风卷过，吹得如懿衣袖翻飞。
她下意识拢了拢衣襟，卫嬿婉却敏锐地注意到——她的手指微微发颤。
“娘娘可是冷了？”卫嬿婉笑吟吟地从袖中取出一方绣着金线的手帕，“这帕子是新制的，娘娘若不嫌弃……”
如懿抬眸，目光冷冽：“令嫔这是何意？”
卫嬿婉笑容不变，将手帕递过去：“不过是看娘娘手指冻得发红，于心不忍罢了。”
“娴贵妃娘娘，现在天冷了，一定要小心身子。”
如懿眉头皱起，盯着她片刻，忽而伸手。
卫嬿婉指尖微紧，却见如懿只是将帕子接过，随后……直接扔给了惢心。
如懿不耐烦的和海兰对视一眼，淡淡道，“令嫔的东西，本宫用不起，本宫要回去了。”
卫嬿婉瞳孔一缩，脸上的笑意终于裂开一丝缝隙，“娘娘，您就这么讨厌臣妾吗？！臣妾走到现在，也是有苦衷的。”卫嬿婉重复着上一世说过的话。
“你如何一步步走来的，本宫都看在眼里，有何苦衷？”
卫嬿婉内心暗笑，果然如上一世一般。
“呵……”她轻笑一声，眸光骤冷，“看来娘娘是还没学会低头，臣妾的苦衷，自然就是您一个贵妃，捞不出一个小宫女。”
如懿大嘴一撅，转身欲走，卫嬿婉却忽然开口：“娘娘可别忘了，您如今还在观察期，若再有差池……”
“威胁本宫？”如懿猛然回头，眼中寒意逼人，“卫嬿婉，你以为自己赢了吗？本宫与皇上青梅竹马，又有潜邸情谊，你是无论如何也比不上的。”
卫嬿婉笑容不变，眼底却翻涌着阴毒：“输赢尚未可知，不过……”她缓步逼近，“娘娘，您拿什么与本宫斗？”
如懿盯着她，忽然笑了：“你放心，本宫会的。”
话音未落，她已转身离去，老气身影很快消失在长街尽头。
卫嬿婉站在原地，指尖缓缓收紧，眼中寒意更甚。
“很好。”她低声呢喃，“那就看看，究竟是谁先撑不住！”
——风雪愈烈，仿佛预示着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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