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嬿婉正倚在窗边,指尖轻轻摩挲着珐琅彩瓷的鎏金边缘,唇角噙着一抹胜券在握的笑意。
殿门被推开,进忠的身影裹挟着寒气踏入。
她微微一笑,随即起身行礼,柔声道:“皇上怎么突然来了?臣妾还以为……”
进忠抬手轻轻抚摸他的脸颊,目光扫过她精心梳妆的面容,最终落在她袖口若隐若现的金线纹样上。
“令主儿......”皇帝忽然开口,声音上扬,“令主儿~这次、是咱们动的手吗?”
卫嬿婉心头疑惑,指尖微微收紧,面上却不虞:“回皇上的话,臣妾不知道您在说什么,臣妾什么都没做——!!!!!”
“不是咱们”进忠也无语了,这个如懿怎么在后宫树敌这么多呢?这么喜欢得罪人???!!!
他低头凑近,鼻尖几乎贴上她的袖口,呼吸间仿佛能嗅到一丝若有若无的香味——像是他三日前为她寻得的江南脂粉。
殿外风雪呼啸,窗棂发出吱呀声响,仿佛宣告某种无声的主权。
——翊坤宫——
如懿倚在榻上,指尖摩挲着一串陈年手串。
窗外风雪更急,炭盆里的火苗忽明忽暗,将她的影子拉得细长而扭曲。
惢心端着药碗进来,低声道:“主儿,药该趁热喝了。”
如懿接过碗,却迟迟未饮,目光落在窗纸上——那里隐约透出人影晃动,像是有人正站在殿外窥探。她忽然轻笑一声,将药碗重重搁下:“倒掉吧。”
惢心一惊:“主儿?”
“本宫不喝……”如懿缓缓抬眼,眸中浮起嫉恨,“本就不必喝。”
——养心殿——
进忠独自坐在龙榻上,手中把玩着令主儿的帕子。
进保战战兢兢地跪在殿外,连大气都不敢出。
殿内烛火摇曳,将皇帝的影子投在墙上,宛如一只待捕猎的雄兽。
他忽然开口,声音沙哑:“进保,你说……如懿她,怎么事儿就这么多呢??”
进保额头抵地,不敢抬头:“娴妃娘娘……怕是恃宠生娇罢了。”
皇帝沉默良久,忽然低笑一声:“恃宠?”
他猛地攥紧帕子“她偏偏要逼朕……亲手掐断她最后一丝念想。”
窗外风雪更急,仿佛天地都在为这场即将到来的崩塌而颤栗。
——永寿宫——
卫嬿婉忽然挣开进忠的手,后退一步,笑意却更深,小声道:“进忠公公~那本宫便如你所愿咯”
进忠深情的望着她,目光如水:“如小爷的愿?”
他忽地抬手,指尖蘸取她口上那抹红色,在她雪白的鼻尖上轻轻画下一道痕迹。
卫嬿婉正要开口撒娇,殿外忽然传来尖利的通报声——
“愉妃娘娘到——!”
海兰浑身湿透地闯入,鬓发滴水,怀中紧紧抱着一个青玉盒子。
她猛地将盒子摔在卫嬿婉脚边,声音嘶哑:“卫嬿婉!你还要狡辩到什么时候?!”
盒盖掀开,半截烧焦的朱砂滚落而出,在烛火下泛着红光。
皇帝缓缓起身,目光如寒冰般扫过柯里叶特海兰。
风雪中,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席卷后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