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寿宫——
卫嬿婉指尖轻轻摩挲着鎏金护甲,镜中映出她唇角那抹胜券在握的笑意。
“如懿啊如懿,你终究还是沉不住气。”她对着铜镜转了个身,珊瑚耳坠在烛火下晃出一片妖冶的光,“进忠最恨蠢货,你这一急,反倒坐实了海兰与你勾结。”
进保匆匆踏入殿内,附耳低语:“娘娘,忠哥已下令彻查御药房账目,可……那小太监昨夜突然暴毙了。”
“暴毙?”卫嬿婉眉梢一挑,旋即掩唇轻笑,“死得倒是时候。”
她缓步走到窗前,望着外头漆黑的夜色,“进保,去安排几个人,明日去慎刑司‘探望’海贵人。记住,别留痕迹。”
——慎刑司——
海兰蜷缩在阴冷的角落里,身上的鞭伤被冷水一浸,疼得像是千万根针在扎。她咬紧牙关,努力保持清醒,可眼前却渐渐发黑。
“海贵人,可还撑得住?”黑暗中,一个沙哑的声音传来。
海兰艰难地抬头,隐约看见一个满脸疤痕的牢役蹲在她面前,递来半块发硬的馒头。
“你是……谁?”她声音嘶哑,警惕地往后缩了缩。
那牢役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娘娘莫怕,是五阿哥的嬷嬷让我来的。”
海兰瞳孔一缩,猛地攥住那人的衣袖:“五阿哥……他还好吗?”
“五阿哥无恙,只是……”牢役神色凝重,“令妃已经盯上了娴妃,说是五阿哥近日‘体弱多病’,要将五阿哥带回撷芳殿,请太医‘好好调理’。”
海兰心头一紧,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卫嬿婉这是要斩草除根!
——延禧宫——
如懿被降为嫔的消息传来时,惢心正攥着帕子抹泪。
“主儿,您就去向皇帝服个软吧!”惢心红着眼睛,“海贵人还在慎刑司,五阿哥也危险……”
如懿闭了闭眼,指尖深深掐进掌心。
“惢心,你去一趟皇后宫里。”如懿忽然开口,声音冷静得可怕,“就说我……想求见皇后娘娘。”
——长春宫——
皇后半靠在榻上,面色苍白如纸。
七阿哥的死对她打击极大,而皇帝的冷落更是让她心如死灰。
“娴妃?!”她虚弱地抬眼,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如懿坐在榻边,声音沙哑:“皇后娘娘,臣妾知道您如今心如刀割,可七阿哥的仇……您不能不报。”
皇后手指微微一颤:“你……什么意思?”
如懿抬眸,直视她的眼睛:“令妃与御药房勾结,篡改砒霜记录,嫁祸海兰。可如今,证据不足,皇帝只信令妃。”
她顿了顿,声音更低,“可皇后娘娘您不一样……您是七阿哥的生母,若您出面,要求彻查到底,皇帝……总不能连您的面子都不给。”
皇后沉默良久,忽然惨笑一声:“众所周知,海贵人最有可能是杀死永琰的凶手,按你的意思,是要我上奏严惩你,赐死海兰?且不说本宫如今自身难保——”
如懿盯着她,缓缓道:“娘娘,您真的相信七阿哥是海兰害死的吗?那恐怕再也报不了永琰的仇了,更别提……保住您的后位了。”
皇后的瞳孔猛地收缩。
——养心殿——
皇帝盯着御药房呈上来的账目,眉头紧锁。
“进保,你看……这账目,真的一点问题都没有啊!”
进保低声道:“忠哥,目前确实没有问题,但海贵人的侍女……确实与御药房的人见过面。”
进忠冷哼一声,忽然想起如懿方才在殿外那番话。
“她急了。”他忽然轻笑,“如懿啊如懿,你越是急,朕越是要查个水落石出。你信那海兰无辜,朕可不信!”
——撷芳殿——
卫嬿婉正逗弄着五阿哥,闻言进保来报:“娘娘,皇后娘娘突然去了养心殿,求见皇上。”
“哦?”卫嬿婉指尖一顿,笑意更深,“她倒是沉得住气,如今才想起来求见皇上?”
进保低声道:“娘娘,皇后似乎是想为七阿哥讨个公道。”
卫嬿婉脸上的笑意骤然消失,眼神阴鸷如毒蛇:“呵……她终于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