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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兽归墟》第十四章 星舰降临

归墟城的庆功宴在中央广场摆了三天三夜。赵雷举着比人还高的烤魔鲸腿大快朵颐，油渍顺着胡茬滴在新赐的“雷部总长”腰牌上；苏影靠在烛龙的龙角后，指尖翻动着从天道阁顺来的《空间折叠术》玉简，黑发被龙息吹得猎猎作响；林雨柔（苏绾）正往江无夜的酒杯里掺圣女特调的醒酒汤，却被后者笑着握住手腕：“小柔的手，比灵酒还甜。”

突然，天际传来玻璃碎裂般的脆响。众人抬头，只见星空裂开无数金色缝隙，一艘刻满星纹的青铜巨舰缓缓驶出，舰首立着个身披星河长袍的银发男子，手中托着颗不断坍缩的黑色恒星。

“混沌转世，久违了。”男子声音如星辰碰撞，“吾乃星河联邦之主，昔年与归墟城有半杯灵酒之约。”他抬手，巨舰投射出万年前的画面——少年江无夜坐在星河舰首，用混沌之力帮联邦修补破碎的恒星系。

“想起来了！”江无夜打了个响指，“你是老星，当年偷喝了我三坛‘醉生梦死’，说要用整个联邦的星核当酒钱。”他晃了晃空酒杯，“现在酒钱该结了吧？”

星河联邦主苦笑道：“此次前来，正是为了兑现承诺——但域外魔潮即将席卷苍澜，唯有集齐当年散落的‘归墟星舰碎片’，才能启动防御矩阵。”他指向巨舰下方的星图，“最后一块碎片，在黑洞深处的‘堕星坟场’。”

赵雷立刻蹦起来：“夜哥，咱去黑洞里捞碎片！我把定海神针改成鱼竿，准能钓上来！”苏影默默掏出从魔城缴获的空间锚：“我能定位碎片波动，但黑洞引力会撕裂肉身。”

“怕什么？”江无夜突然站起身，混沌虚影在背后显形，“本公子的肉身，连天道雷劫都劈不烂。”他转头冲苏绾眨眼，“小柔，帮我看着归墟城，等我把黑洞当酒壶拎回来。”

星河舰穿越空间裂缝的瞬间，江无夜终于想起万年前的片段——他曾用混沌之力为各个宇宙文明修补天道，而星河联邦，正是他最早的“债主”之一。舰内陈列的归墟星舰碎片，每一块都刻着他当年的狂言：“喝了我的酒，便是我的人。”

“到了。”星河联邦主指着前方翻涌的黑色漩涡，“堕星坟场，当年坠落的归墟星舰核心就在其中。不过……”他突然色变，“有域外魔神的气息！”

黑洞深处，十二只眼的紫鳞巨怪踏在星舰残骸上，正是上次漏网的魔神副官。它望着江无夜，眼中闪过恐惧：“混沌！你竟敢闯入吾主的粮仓？”

“粮仓？”江无夜扛着圣剑踏空而行，混沌之力在黑洞中撑起气泡屏障，“老子看你是欠揍的饲料。”他打了个响指，烛龙突然从他袖口飞出，化作千里巨龙缠住巨怪，“老烛，当年你吞过三颗中子星，现在换换口味？”

烛龙的赤瞳亮起：“小主人放心，这货的鳞甲，比中子星脆多了！”龙息喷出的瞬间，巨怪的十二只眼同时爆裂，黑洞引力竟被烛龙的逆鳞反弹，反而将它的躯体扯成碎片。

江无夜趁机抓住星舰核心碎片，碎片突然发出共鸣，整艘星河舰剧烈震颤——归墟星舰的虚影在黑洞中显形，每一片甲胄都刻着他与苏绾的并肩战斗的图案。

“该回家了。”他将核心碎片融入罗盘，归墟星舰虚影化作流光钻入他的眉心，“老星，把联邦的星核酒窖坐标交出来，不然……”他指了指正在吞噬黑洞的烛龙，“我让老烛帮你打扫粮仓。”

星河联邦主苦笑着递出星图玉简：“早知道就不贪那三坛酒……”他突然望向江无夜眉心的星舰印记，“当年你说要建立横跨宇宙的‘归墟酒盟’，现在……”

“正在筹备。”江无夜咧嘴一笑，“第一家分店就开在苍澜大陆，赵雷当店长，专门卖魔鲸烤肉配星核酒。”他拍了拍星河舰的甲板，“对了，把你舰上的星空投影技术借我，我要在归墟城广场放万年前揍天道的纪录片。”

返程途中，苏绾的圣女光辉突然笼罩全舰，竟将黑洞碎片炼化成璀璨的星灯。江无夜望着她认真的侧脸，突然想起万年前她在归墟城顶楼说的话：“等我们赢了，就把星光酿成酒，醉倒在银河里。”

“快到了。”苏绾指向裂缝另一端的苍澜大陆，归墟城的轮廓在星光中愈发清晰，“赵雷肯定把庆功宴的灵酒喝光了。”

“喝光了再抢。”江无夜揽住她的腰，归墟星舰的虚影在身后展开，“三大帝国的酒窖，域外联邦的星核，还有天道阁藏的千年陈酿……本公子的酒缸，可是连宇宙都装得下。”

当星河舰穿越裂缝的瞬间，归墟城的警钟突然响起。赵雷举着空酒坛冲上天台：“夜哥！血煞教余孽偷了咱们的魔鲸幼崽！”

江无夜挑眉望向苏影，后者已经掏出空间玉简：“定位到了，在极南冰海的‘骷髅岛’。”

“走！”江无夜跃上烛龙脊背，圣剑在掌心嗡嗡作响，“敢偷本公子的宠物，就让他们知道——归墟城的猫，都比域外魔神尊贵！”

烛龙长鸣着划破天际，星舰碎片在江无夜周身流转，形成一套全新的星空战甲。苏绾望着他的背影，突然轻笑出声——这个永远不按常理出牌的少年，终于兑现了万年前的誓言：“总有一天，我要让所有敢欺负你的人，都跪在归墟城前，用星河当酒，赔罪三万年。”

骷髅岛上，血煞教余孽正围着魔鲸幼崽念诵禁咒，突然看见天际划过的星光。当烛龙的赤瞳照亮岛屿时，他们终于想起，为何血煞教总部会在一夜之间消失——因为触怒归墟公子的代价，从来不是死亡，而是比死亡更可怕的……被抓去归墟城当酒窖杂役。

“记住了，”江无夜拎起血煞教首领的后颈，烛龙的龙爪正亲昵地蹭着魔鲸幼崽，“下次想偷宠物，先学会给老子的酒壶续杯。”他甩袖将余孽们装入星河舰的牢笼，“老星，这些劳动力就送给联邦当星舰清洁工了。”

星河联邦主苦笑着点头，突然瞥见江无夜腰间新挂的星舰核心碎片，上面不知何时多了行小字：“欠债不还者，抓去喂烛龙。”

归墟城的夜景依旧璀璨，广场上的烤魔鲸香味飘向天际。江无夜坐在烛龙头顶，看着怀中打盹的魔鲸幼崽，突然觉得，所谓的万兽之主，不过是个把星空当棋盘、把天道当骰子的赌徒——而他的赌注，从来都是那句狂言：“我命由我不由天，更不由你。”

（第十四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