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感到一阵烦躁，抓起床头的烟盒，抽出一支烟点燃。烟雾缭绕中，我仿佛看到了阿飞那双充满稚气的眼睛，它们在告诉我，我认识的那个阿飞，和狗子说的这个，是同一个人。

为什么？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是生活的无奈，还是命运的捉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的心里空落落的，像是被挖走了一块。我曾经以为，我和他会是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伙伴，无论走到哪里，都会互相扶持。可现在，他已经走到了我无法企及的地方，而我却还在原地打转。

我用力吸了一口烟，任由尼古力麻痹我的神经。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是去联系他，还是装作不知道？我怕联系他，会打破他现在的生活，也怕他已经不是我认识的那个阿飞。我更怕的是，我无法面对他现在的生活，那种我无法理解、无法接受的生活。

我把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站起身，走到窗边。窗外是城市的夜景，万家灯火，璀璨而冷漠。这里不是我的家，也不是阿飞的家。我们都像漂泊在城市里的孤魂野鬼，为了生存，为了那么一点点希望，拼命地挣扎。

我叹了口气，拿起床边的外套穿上。我需要出去走走，透透气。也许在外面晃一圈，就能把脑子里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甩掉。

“哥，你去哪儿？”狗子问。

“出去转转。”我随口应了一声，拉开门走了出去。

走在城市的街道上，冷风吹在脸上，让我清醒了不少。我漫无目的地走着，看着形形色色的人从我身边经过。他们都行色匆匆，脸上带着疲惫和麻木。这就是生活吗？这就是我们来到这座城市所要面对的一切吗？

我突然感到一阵迷茫。我来这里是为了什么？是为了赚钱？是为了所谓的梦想？还是仅仅为了逃离那个让我感到压抑的小镇？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现在很累，很迷茫。

我走到一个街心公园的长椅上坐下，仰头看着天上的星星。城市的灯光太亮，星星显得很稀疏。就像我们的希望，被现实的阴霾所遮盖，只剩下微弱的光芒。

我的手机突然响了，打破了夜的宁静。我拿起来一看，是一个陌生号码。犹豫了一下，我还是接听了。

“喂，你是……”

“哥！是我！”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带着一丝急促和不安。

我的心猛地一颤，是阿飞！

“阿飞？！是你！”我的声音有些颤抖。

“哥，我在外面惹了点麻烦，急需用钱，你能不能帮我一下？”阿飞的声音带着恳求。

我一听到他惹了麻烦，心里瞬间就慌了：“怎么了？你惹了什么麻烦？需要多少钱？”

“电话里说不清楚，我在北城老街口等你，你过来一趟好不好？”阿飞说。

北城老街口？那不是三爷的地盘吗？我的心又提了起来。

“好，我马上过去。”我没有犹豫，立刻站起身，朝着北城老街口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