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什么?不行!"裴小溪激动地站起来,"爸,你拦着点,我马上回去!"

挂断电话,裴小溪脸色苍白:"我得回家一趟,戏楼要被卖掉了。"

秦墨也站起来:"我和你一起去。"

裴小溪摇摇头:"不用了,我自己能处理。"

"小溪,让我帮你,"秦墨恳求道,"我爷爷知道这事会很难过的。那戏楼承载了太多回忆..."

裴小溪犹豫了一下,最终点点头:"好吧。"

他们匆忙离开咖啡馆,裴小溪拨通了陆晓阳的电话,简单告诉他情况,并请他帮忙处理活动后续事宜。

"需要我和你一起回去吗?"陆晓阳关切地问。

"不用了,秦墨和我一起去,"裴小溪回答,"谢谢你的关心。"

挂断电话,裴小溪和秦墨赶往火车站。在火车上,两人沉默不语,各自怀着复杂的心情。

秦墨看着窗外飞逝的景色,忽然说:"小溪,不管发生什么,我不会让戏楼有事的。"

裴小溪感激地看了他一眼:"谢谢。"

"其实,"秦墨迟疑了一下,"我一直很内疚,因为我爷爷为了资助我上学,卖掉了家里的很多古乐器..."

裴小溪惊讶地看着他:"我不知道这事..."

"他不想让你知道,"秦墨苦笑,"他说过,只要我能把音乐学好,那些乐器就值得。"

火车继续向前,载着他们回到记忆的起点。在这趟意外的旅程中,秦墨第一次向裴小溪敞开心扉,讲述了他在大城市的挣扎与迷失。

"我总是害怕别人知道我来自小镇,知道我曾经弹过琵琶,觉得那些会让我在新环境里被看不起,"秦墨自嘲地说,"所以我拼命想融入,想变成他们中的一员,甚至不惜否认自己的过去。"

裴小溪静静地听着,心中五味杂陈。

秦墨看着她,眼中充满悔意:"对不起,小溪,我不该那样对你。"

裴小溪轻叹一声:"墨墨,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路的权利。你无需为追求自己的梦想道歉。"

"但我不该否认我们的情谊,"秦墨坚定地说,"那是我犯下的最大错误。"

火车缓缓驶入站台,他们的对话戛然而止。回家的路还很长,而等待他们的,将是一场关于记忆与未来的艰难抉择。

【9】

回到老家,裴小溪和秦墨直奔戏楼。

戏楼前已聚集了不少人,裴小溪的父母和几位叔叔阿姨正在激烈争论。一旁站着几位西装革履的陌生人,显然是来谈收购的。

"小溪!"裴父看到女儿,如同看到救星,"你终于回来了。"

裴小溪大步走上前:"妈,这是怎么回事?戏楼怎么能卖呢?"

裴母疲惫地说:"小溪,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家的情况。戏楼几乎没有收入,每年光维护费用就是个大数目。你叔叔找来的买家出价很好,足够我们一家人重新开始。"

"但这是我们家的根啊!"裴小溪激动地说,"这里承载着几代人的心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