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打断他："你为何要告诉我这些？"

吴越抬头看我，眼神复杂："听说那剑客是你师弟，李青阳。"

那晚之后，我开始关注朝廷的动向，通过吴越不经意间透露的只言片语，我慢慢拼凑出了局势的轮廓。

皇帝已是病入膏肓，群臣分为太子与三皇子两派。三皇子手握兵权，太子却得皇帝宠爱。而李青阳，这个曾经背叛青云剑宗投靠朝廷的叛徒，看准了时机站在了三皇子一边。

我笑了，命运竟在此时向我抛出了机会。

又一个月过去，吴越带来了更令我震惊的消息。

"朝廷要派人前往边陲，镇压叛乱。李青阳要求带你同去。"

我冷笑："他想杀我？"

"不，"吴越叹了口气，"他说只有你能帮他对付戴家的剑法。"

戴家，剑道世家，与我青云剑宗齐名。据说戴家的断魂剑法只有青云剑宗的凌云十三剑能与之匹敌。而我，是凌云剑法的最后传人。

"李青阳为何不自己去？"

"他要留在京城，保护三皇子。"吴越停顿片刻，"此次若你愿去，便可重获自由，剑也会还你。"

"若我不愿呢？"

吴越面露难色："那便一辈子留在这地牢里吧。"

我沉默许久，终于道："告诉他们，我答应了。"

吴越面露喜色，忙不迭地离开。他不知道，我已经想好了计划。

李青阳，朝廷，我会连本带利讨回一切，包括我十年的牢狱之苦，包括青云剑宗的血债。

三日后，我离开了囚禁我十年的寒冰地牢，重见天日。

阳光刺得我睁不开眼，却无比温暖。我深吸一口气，仿佛能尝到自由的滋味。

为首的官员将一柄剑递给我。不是我的青云剑，而是一把普通的长剑，沉甸甸的，握在手中却有莫名的安心。

"凌霄，朝廷格外开恩，允你随军出征，立功赎罪。若你有二心……"

我打断他："我明白。"

三十骑兵护送我出城，我知道他们每一个都盯着我，稍有异动便会取我性命。但我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至少现在不会。

一路向西，我们穿过平原，跨过山川。我的身体因长期囚禁而虚弱，但剑术未曾生疏。每晚我都在月下练剑，感受久违的剑气在体内流转。

队伍中有个年轻的小兵叫林风，总是骑在我身边，问这问那。刚开始我不理他，后来见他天真无邪，便偶尔搭几句话。

"凌前辈，您真的能一剑劈开山石吗？"

"传言夸大了。"

"那您能一人敌百人吗？"

"若百人都如你这般，或许可以。"

林风咧嘴一笑，丝毫不以为忤："听说您当年在剑会上七剑击败七省剑客，连柳青河都甘拜下风，是真的吗？"

我看着远方的山峰，轻声道："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林风还要再问，被他的上级喝止。那人瞪了我一眼，显然对我戒心甚重。

半月后，我们到达了边陲重镇。这里驻扎着朝廷大军，为首的将军姓赵，是太子一党。我明白了，这是三皇子借刀杀人的把戏。若我败了，死在戴家剑下，无关紧要；若我胜了，却除掉了太子的一大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