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蓝曦臣捡起玉箫的手微微发抖。冰面映出的代码正重组为蓝氏密文，内容与禁地石壁记载的《灵契术》分毫不差。最末一行小字却让他呼吸停滞——"唯道侣可承"。

魏无羡的剑哐当落地。阴虎符碎片突然浮空组成残缺地图，指向云深不知处后山某处。那里埋着蓝翼闭关用的寒玉棺，棺盖内侧刻着与陆沉锁骨烙印完全相同的家纹。

洞顶冰锥轰然坠落，蓝忘机本能地拽过陆沉护在身下。坠冰在触及他后背时诡异地悬停，表面浮现的霜花组成新的卦象。陆沉挣开庇护翻手接住最大的一块冰锥，冰晶里封着的正是蓝翼手持血玉的画面——那枚血玉此刻正在系统界面中央闪烁。

"茶凉了。"陆沉突然说。他捏碎冰锥，飞溅的碎末在空中组成更完整的记忆链：蓝翼将血玉一分为二，半枚嵌进祠堂梁柱，半枚交给个看不清面容的玄衣人。

蓝曦臣的玉箫突然发出悲鸣般的颤音。他认出梁柱那处正是去年无故开裂的位置，而修缮时发现的暗格里，确实有半枚与系统图标纹路一致的古玉。

魏无羡突然按住太阳穴踉跄后退。阴虎符碎片扎进他掌心，渗出的血珠滚到冰面上，竟自动补全了记忆链缺失的画面——玄衣人接过半枚血玉，转身时露出与陆沉一模一样的侧脸。

"卯时三刻。"陆沉抹去唇边血迹。系统界面突然弹出红色警告，代码流组成的倒计时与远处晨钟的嗡鸣完美同步。蓝忘机仍扣着他的手，两人指缝间渗出的血线在冰面蜿蜒成符咒。

蓝曦臣拾起的玉箫突然指向陆沉心口："最后一个问题——"箫锋挑开他被血浸透的衣襟，露出锁骨下方泛着金光的家纹烙印，"你究竟是我们第几代先祖的道侣？"

洞外传来积雪压断竹枝的脆响。陆沉腕间的系统手环突然裂开细缝，四百年前蓝翼亲手系上的同心结穗子，正从他袖中缓缓滑落。

蓝曦臣的玉箫尖端抵在陆沉锁骨下方，那枚泛着金光的家纹烙印在晨光中微微发烫。箫锋挑开浸透鲜血的衣襟时，一滴血珠顺着玉质箫管滑落，砸在寒玉棺表面的霜纹上，发出"嗤"的灼烧声。

"你究竟是我们第几代先祖的道侣？"

陆沉低笑，喉结滚动时动伤口，更多的血渗出来。他握住玉箫，指腹擦过蓝曦臣绷紧的指节，血迹在白玉箫身上拖出蜿蜒红痕。"蓝宗主不如亲自问问它掌心突然发力，玉箫"铮"地一声被压向棺椁表面。

寒玉棺的霜纹骤然亮起刺目蓝光，棺盖缝隙里喷出凛冽寒气。魏无羡的随便剑突然自行出鞘，剑尖指向棺椁上浮现的古老卦象——那正是阴虎符碎片拼合后缺失的核心部分。蓝忘机猛地按住躁动的避尘剑，剑鞘内传来金属震颤的嗡，他腕间的金丝突然收紧，勒进皮肉里渗出血线。

"卯时三刻到了。"陆沉偏头吐掉嘴里的血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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