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果

一曲终了，唐施在我耳边低语：“Babe，做还是不做，今儿你说了可不算。”

他揽着我的腰下场，寸步不离。我当然懂他的心思——宣示主权嘛。果然，没一会儿，初恋就朝我们这边走了过来。

唐施摸摸鼻子，低声吐槽：“Oh man, really?” 我忍不住笑出声：“哇哦~”

初恋走到我面前，伸出手：“Shall we?”

唐施没说话，但我清晰地感觉到他揽在我腰间的手收紧了。他不知道的是，我心里早有答案。

我伸出手的刹那，唐施的身体明显僵了一瞬，而初恋嘴角已扬起胜利的弧度。

然而下一秒，我将伸出的手变成了一个礼貌的轻握：“谢谢你的邀请。不过，有些事情不必重新开始，不是吗？”

恰好，下一首舞曲的旋律响起。我眼睛一亮：“嗯，这首我喜欢。走吧！” 说着，便主动挽起唐施的手臂，再次将他带入了舞池。

唐施似乎还没从这反转中回神，我便主动引领起舞步：“呆啦？”

他眼神亮晶晶地看着我：“我这是被‘绑架’了吗？”

我挑眉：“不愿意？”

他立刻搂紧我，笑得像个孩子：“开心死了！”

我得意道：“规则只说男士只有一次邀请机会，可没说女生不能主动出击呀。”

唐施突然俯身，在我唇上印下一个吻：“原来被‘强制爱’这么爽。” 我笑着，故意踩了他一脚。

“你刚才说喜欢这首曲子，”他贴着我的耳廓问，“是喜欢曲子，还是喜欢我？”

我狡黠一笑：“你猜~”

唐施无奈叹气：“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我猜……both?”

我眨眨眼：“Bingo~”

婚礼散场，婉拒了新娘派车的好意。我想吹吹风，和唐施一起走走这些熟悉的街道。晚风拂面，看着身边的他，不由得想起飞机上他那句“这一次你是带着我回来的”。是啊，那些旧人旧事，都已好好落幕。此刻，有唐施在身边，很幸福。

也许是太久没喝酒，几杯香槟的后劲渐渐上来，我走路开始摇摇晃晃像个企鹅。又一次差点儿摔倒时，唐施及时将我扶正，面对他站好。

他一脸正经：“我还以为你跳舞踩我是故意的，原来是真的喝飘了？”

我老实交代：“踩你是故意的…现在嘛，确实有点儿晕乎了~”

唐施失笑：“好好好~那你乖乖站好，我叫车，我们赶紧回去，嗯？”

我甩开他：“不！就要走走！” 可没走两步，脚上的新鞋就抗议了，我直接蹲了下来。

唐施紧张地问：“怎么了？想吐？”

我可怜巴巴：“脚疼……”

他叹气：“那还不回去？”

我固执：“不！”

如果是上帝视角：

昏黄路灯下，一个穿着考究衬衫的男人，正背着一个昏昏欲睡的女孩。男人的西装外套仔细系在女孩腰间，以防走光。他一手稳稳托着她，另一手还拎着她的高跟鞋。

我趴在他背上，声音闷闷的：“沉吗？”

唐施掂了掂，语气轻松：“瞧不起谁呢？”

我把脸埋进他肩窝：“我是不想吐在Uber上……”

他低笑出声：“知道~我宝心疼我~不想让我赔清洁费~”

我朝着他肩膀就轻轻咬了一口。唐施反而笑得更开心了，稳稳地背着我往前走。他的背宽阔安稳，困意一阵阵袭来。

“雪儿？” 他轻声唤。

我迷迷糊糊应：“嗯？”

“没事儿。” 他声音很柔。

我几乎是用梦呓的力气又“嗯”了一声。

然后，我听到他清晰而温柔的声音，如同夜风送来的承诺：

“我爱你。”

这是我坠入梦乡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