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施第一次见我姥姥,还是在我们暧昧期的时候。那天我刚从空总做完光子嫩肤,他过来接我。我在路边等车,正巧看见姥姥从出租车上下来——原来她是来医院拿药的。我赶紧说:“姥姥,您拿完药给我打电话,我们送您回家。”
姥姥一脸疑惑:“你们?不是你开车来的?”
我含糊其辞:“啊……不是,有人来接。哎呀,您快先去拿药吧,我等您电话哈!”
目送姥姥进了医院,没一会儿,唐施的车就到了。
我一坐进去就指挥:“绕一会儿吧。”
唐施懵了:“啥?”
我解释:“刚看见我姥姥了,她进去拿药。咱俩兜个圈子,等她电话来了再回来接她回家。”
唐施瞬间慌了:“你怎么不早说?!我都没收拾!”
我莫名其妙:“?大哥,你收拾啥?”
他低头扯了扯自己的休闲T恤:“我这穿得……是不是有点太不正式了?”
我撇嘴:“您还想穿西装打领带是怎么着?够帅了,走吧!”
唐施握着方向盘,声音都绷紧了:“……我是紧张。”
我没忍住:“哦?哈哈哈哈哈哈哈!”
兜圈子的十来分钟,唐施的手指就没停过,一直在方向盘上敲敲打打。我实在看不下去,拍了拍他肩膀:
“放轻松,我姥姥不吃小孩儿。”
唐施哀怨地瞥我一眼:“宝贝儿,不会安慰人其实可以不说话。”
我摊手:“OK,fine ~”
这时,姥姥的电话来了。我赶紧应下:“行,我们大约十分钟到,您别急。”
车刚在医院门口停稳,唐施解安全带的动作堪称“雷霆之势”……我这边车门还没开呢,人家已经窜出去,笑容满面地跟姥姥打招呼了。
唐施:“姥姥您好!慢点儿,我扶您。” 姥姥挺慈祥:“哎,谢谢孩子。”
等我下车,唐施已经小心翼翼地扶着姥姥走过来了。
我:“姥姥,上车吧。”
我正想拉开后座门陪姥姥坐,就被她老人家利落地赶开了:
姥姥:“这像什么话?咱俩都坐后边儿,把人家小伙子当司机啊?你去前边儿坐着!”
得,我只能乖乖坐回副驾。
车刚启动,姥姥就开启了“单刀直入”模式,笑眯眯地问唐施:“孩子,你跟我们家雪儿,是什么关系啊?”
我和唐施的眼神在空中疯狂交汇——
我(眼神示意):问你呢,快说!
唐施(眼神求助):???那我说了?真说了?
唐施清了清嗓子,转向后视镜里的姥姥,语气无比诚恳:“姥姥,不瞒您说,目前是——‘男友预备役’。”
我差点被自己口水呛死!低头捂脸,内心咆哮:唐施!你要不要这么实诚啊?!
姥姥不愧是姥姥,反应极快,精准总结:“哦,明白了。虽然不太懂你们年轻人那一套,但意思就是——姜寒意还没给你名分,对吧?”
唐施简直像找到了革命战友,激动得差点拍方向盘:“对!姥姥!太对了!姜寒意说我现在还是考察期呢!”
姥姥乘胜追击:“考察多久啊?”
唐施立刻换上委屈巴巴的小狗眼神,声音都软了几分:“不知道呢姥姥……您能不能帮我偷偷问问?要不然我这心里总没底……”
我的老天爷啊!放过我吧!这是在开我的吐槽大会吗?能不能让我现在就下车?!唐施,你个戏精本精!
这一路上,我基本处于“自闭”状态,就中途插了一句提醒他:“别叭叭了,看灯!” 结果!他居然当!面!告!状!
唐施(对着姥姥,语气可怜兮兮):“姥姥您看,平常雪儿就是这样训我的。”
我猛地扭头瞪他:“What?!”
只记得那天送姥姥到家门口,唐施和姥姥已经亲热得像认识八百年的忘年交,下车还拥抱道别。我在旁边全程保持“假笑女孩”模式。
姥姥过来抱我时,低声笑着说:“小孩儿挺有意思。”
我咬牙切齿:“他嘴欠得很!”
姥姥拍拍我,一语道破天机:“可你这张小嘴儿也肯定吃不了亏。挺好,能相互制衡。”
我不得不承认:“这倒是实话……”
姥姥最后叮嘱:“有进度记得汇报!”
我:“知道啦!”
一回到车上关好门,我立刻化身“愤怒的小鸟”,猛锤了唐施肩膀两拳!
唐施夸张地缩脖子:“哎哟!我叫人了哈!”
我气呼呼:“你叫!你叫!刚才叭叭那么多我都没说报警呢,你倒先倒打一耙上了?!”
唐施作势就要降下车窗,扯开嗓子喊:“姥——”
我吓得魂飞魄散,扑过去死死捂住他的嘴,压低声音警告:“唐!施!”
唐施抓住我的手,非但没松,反而反手在我手心响亮地“啵”了一口,然后扬起一个“小人得志”的灿烂笑容:
“哎!我在!现在我可算有同盟了,你以后别欺负我哦~”
我:“啊啊啊啊啊啊啊——!”(气成河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