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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岚记·卷七》
昆仑山巅的星辉还未散尽,东南海面已掀起百丈怒涛。宋亚轩握着半片染血的鲛绡残帕,赤足踩在归墟海眼的漩涡边缘。脚下黑水翻涌如巨兽咽喉,传说这海眼直通东海鲛人国的蛟绡宫,千年来吞噬过无数寻宝者的魂魄。他颈间北斗印记灼痛难忍,恍惚间听见海底传来母亲的呼唤,那声音与幼年记忆中的毒誓重叠:"轩儿,你若踏入归墟,便永世不得脱鳞成人!"
"你怕了?" 身后传来珊瑚杖叩击礁石的脆响。白发鲛人长老浮出水面,手中碧血鉴映出宋亚轩逐渐妖化的瞳孔,"三百年前你母亲偷盗《洛书》残卷叛逃,今日你若取不回圣物,整个蛟绡宫都将为你母子陪葬!" 海浪忽然凝成水牢,困住宋亚轩的鲛尾。他看见碧血鉴中浮现的画面:母亲被锁在归墟最底层的螭吻柱上,九根透骨钉贯穿心脉,血水染红十里珊瑚林。
深海忽然亮起幽蓝光晕,刘耀文手持燃犀烛破浪而来。他鬓间白发又添几缕,心口处的金血渗入海水,竟让狂暴的漩涡暂缓。"以人皇血脉强开海眼,你找死!" 鲛人长老怒喝,珊瑚杖化为赤蛟直扑而去。刘耀文不闪不避,任由蛟牙刺穿肩胛,燃犀光焰却顺着杖身烧向长老眉心:"我要换的,是他的自由。"
宋亚轩趁机挣脱水牢,鲛尾鳞片逆生为刃,割开手腕将血洒向碧血鉴。宝鉴遇鲛人血骤现《洛书》真容——那根本不是典籍,而是一幅以人鱼膏绘制的星海舆图!舆图中央的璇玑岛位置,竟与刘耀文心口的北斗印记完全重合。长老突然癫狂大笑:"原来你才是真正的'海之眼',当年宋家剿灭鲛人族,竟不知抢走的婴孩是开启归墟的钥匙!"
千里之外的敦煌沙丘上,严浩翔正跪在流沙坑中。程鑫的翡翠镯碎片深陷掌心,往生镜残片在烈日下灼出青烟。前世记忆如毒蛇啃噬神智:三百年前他亲手将程鑫推入山河鼎时,鼎中十万生魂的哀嚎与此刻沙粒摩擦声渐渐重合。黄沙忽然塌陷,露出一座青铜地宫,门环上螭吻纹与归墟海眼的赤蛟如出一辙。
"你果然在这里。" 丁程鑫的声音自地宫深处传来,他提着琉璃灯走出阴影,心口七星封印泛着血光,"当年你用山河鼎困住我魂魄,可曾想过我会借马嘉祺的尸身还魂?" 严浩翔的佩剑当啷坠地,他看清琉璃灯芯里跳动的竟是自己的半缕魂魄!
鹤影潭底的青铜鼎碎片忽然震颤,潭水逆流成瀑直冲云霄。马嘉祺的残魂附在翡翠镯上,指引张真源来到潭边:"北斗第九星'瑶光'主杀伐,宋亚轩若彻底妖化,归墟海眼将吞没九州。" 张真源将星图秘器残片投入潭水,秘器遇水重生为完整罗盘,指针却指向自己眉心:"原来我才是隐星'弼'..."
归墟海眼深处,宋亚轩的鲛尾已尽数化作玄铁锁链。他被迫悬在螭吻柱前,与母亲残存的魂魄四目相对。"轩儿,娘偷《洛书》不是为私欲..." 母亲的声音自碧血鉴中传出,"璇玑岛下的'海之眼',实为上古神战时遗留的灭世法器,唯有北斗双星的血能永久封印!"
刘耀文突然闯入祭坛,燃犀烛光焰暴涨。他徒手掰断宋亚轩身上的锁链,金血与鲛人血交融处,归墟海眼竟开始逆向旋转。"你可知逆命诀的反噬?" 宋亚轩抚上他凹陷的脸颊,却被攥住手腕。刘耀文将星图秘器刺入自己心口,北斗七星光华灌入宋亚轩眉心:"隐星'弼'的宿命,就是替'瑶光'赴死..."
地动山摇间,严浩翔在地宫拾起《洛书》残卷,卷末朱砂批注刺痛双目:"山河鼎与归墟海眼本为一体,双星殒落之日,便是灭世法器苏醒之时!" 程鑫的琉璃灯骤然熄灭,他笑着握住浩翔持剑的手刺向自己心口:"这一世,换我替你斩断轮回。"
昆仑山巅风雪骤停,张真源额间北斗纹印绽放银光。星图秘器从他体内剥离,化作流光飞向东海。归墟海眼上空,宋亚轩抱着刘耀文逐渐冰冷的躯体,看着秘器与碧血鉴相撞迸发七彩霞光。母亲的声音最后一次响起:"轩儿,记住你是人亦是鲛,是锁亦是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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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谶**
"碧血难书鲛绡恨,归墟不渡有情人。莫道双星天命定,肝胆相照即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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