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初垂,玄默拐进一条僻静的小巷,打算去小吃街去找星之花小队的其他人。
就在他踏入阴影的刹那——“砰!”
一个温暖柔软的东西迎面撞上他的额头,力道不大,却足够突然。
玄默迅速后撤半步稳住身形,狼瞳在昏暗中骤然收缩,锁定“袭击者”。
那是一只不到巴掌大的小鸟,悬浮在半空,扑扇着六只浅蓝色的小翅膀。
绒毛如晴空般浅蓝,腹部雪白。
红宝石般的眼睛死死地眨巴着,头顶歪戴着一片白色蛋壳,像顶小帽子。
下半身蜷在另一片蛋壳里,活像穿着个滑稽的茶杯套。
定睛一看正生灵魂鸟
灵魂鸟浅蓝色的绒毛气的鼓起,红色眼瞳瞪得圆溜溜的,六只小翅膀激动地扑扇着,蛋壳帽子差点滑落。它用喙啄了啄玄默的耳尖,发出不满的鸣叫。
玄默皱眉偏头避开“为什么生气?”
灵魂鸟立刻跳到他对面的废弃货箱上,翅膀叉腰(如果鸟有腰的话),仰头啾啾控诉“啾啾啾”
(你把我扔在那个空荡荡的岛上啾!除了呼呼大睡的威力兽,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啾!)
它用翅膀比划着夸张的大小“啾啾啾啾”(它们动不动就几十米高,我还没它们脚趾甲大啾!想玩捉迷藏都找不到同体型的伙伴啾!)
听完灵魂鸟的解释后,玄默又问出了另一个问题“天空岛所在地是一个独立空间,你是怎么出来的?”
听到玄默的疑问,灵魂鸟骄傲地挺起小胸脯(尽管大部分藏在蛋壳里)。它扑扇着六只翅膀,周身泛起一层微弱的蓝光,身体瞬间变得半透明。
“啾啾啾!”(看好了啾!)
它“噗”地一声从玄默面前消失,下一秒又出现在几步外的垃圾桶盖上,蛋壳因为急刹车晃了晃。
“啾啾啾……”(不过只能带自己啾……)
它有点沮丧地用翅膀比划“啾啾啾啾!”(从天空岛跳出来花了我好大力气,差点卡在半路啾!)
玄默看着在垃圾桶盖子上蹦跶的灵魂鸟,叹了口气。他尝试用意识沟通天空岛,准备打开传送通道“那里更安全,回去吧。”
通道的微光刚在空气中泛起涟漪,灵魂鸟就猛地炸开了绒毛!
“啾——!!!”
它一头撞散即将成型的通道光晕,六只翅膀激动地扑腾,蛋壳帽子都歪到了一边。
“啾啾啾!”(不要啾!天空岛只有睡觉的机械兽啾!连朵会说话的花都没有啾!)
它飞到玄默头顶,用小爪子紧紧揪住他的衣领,红色眼瞳里满是倔强“啾啾啾!”(你身上有有趣的味道啾!我要跟你去冒险啾!)
玄默试图把它拎下来,但灵魂鸟直接钻进他斗篷里,把自己团成一个毛茸茸的蓝球,还发出闷闷的啾声。
(赶我走我就天天在你耳边啾啾叫啾!吵得你睡不着觉啾!)
斗篷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小家伙似乎在里面打了个滚,彻底赖着不走了。
玄默见其不愿离开,便无奈地叹口气同意让灵魂鸟留下。
玄默刚应允,灵魂鸟就欢快地清鸣一声,化为一道浅蓝色的影子,精准地落在他头顶——毛茸茸的小身子恰好卡在两只狼耳之间,蛋壳底座稳当当地坐着,六只小翅膀还得意地轻轻扇了扇。
“不许捣乱。”玄默无奈地再次强调,能感觉到头顶传来小家伙调整坐姿的细微动静,绒毛扫过耳尖,有点痒。
“啾啾!”(知道啦啾!我帮你放哨啾!) 灵魂鸟一本正经地回应,红色眼珠机警地左右转动,还真有模有样。只是它那点重量,对玄默来说跟多戴了顶帽子没区别。
玄默顶着灵魂鸟刚踏入小吃街的范围,空气中弥漫的各种香气似乎让头顶的小家伙更加兴奋,小翅膀不安分地扇动了几下。
很快,眼尖的菲拉斯就发现了他们,用力挥手。塔尔和伊米也立刻注意到了玄默头顶那团显眼的浅蓝色。
三人瞬间围了上来,目光全都聚焦在正歪着脑袋、用红色眼瞳好奇打量他们的灵魂鸟身上。
菲拉斯兴奋地指着“快看!玄默头上!是小鸟吗?还会坐在蛋壳里!”
塔尔憨憨地凑近,试图看得更清楚“俺从没见过这种鸟……咋还有六个翅膀?”
伊米虽然没说话,但眼睛明显亮了起来,悄悄从口袋里摸出一点面包屑,想递过去又有点犹豫。
灵魂鸟被三双充满好奇的眼睛盯着,似乎有点紧张,往玄默的发丝间缩了缩,发出细微的啾啾声。
(“啾!他们为什么盯着我看啾?是不是想抓我啾?”)
玄默面无表情地抬手,轻轻按了一下试图把自己藏起来的小鸟,对三位队友简单解释“路上捡的。暂时跟着我。”
玄默又对灵魂鸟说“安静点,他们没恶意。”
灵魂鸟似乎理解了,小心翼翼地探出头,轻轻“啾”了一声,算是打招呼。
这声鸣叫立刻融化了三人的心。
菲拉斯“天啊,它的叫声真好听!”
塔尔“它好像在跟我们说话咧!”
伊米终于鼓起勇气,将手中的面包屑递上前一点。
灵魂鸟看了看玄默,得到默许后,小心地啄食了伊米手心的面包屑,然后开心地扑扇翅膀,发出一连串欢快的啾啾声。
(“啾!面包屑好吃!他们是好人啾!”)
于是,星之花小队的夜晚活动,变成了围绕玄默(主要是他头顶)进行的集体投喂和观鸟行为。玄默看着瞬间被“收买”的灵魂鸟和兴致勃勃的队友,内心再次叹了口气。
菲拉斯一边递上一小块肉干,一边抬头望向玄默,眼睛亮晶晶的“玄默,你给它取名字了吗?总不能一直叫‘小鸟’吧?”
玄默面无表情地看着灵魂鸟欢快地啄食肉干,冷淡回应“没必要。”
但另外三人显然不这么想。
塔尔挠头憨笑“俺觉得叫‘蓝毛球’挺好!”
伊米小声提议“……‘小云’怎么样?”
菲拉斯立刻反驳“太普通了!它可是六只翅膀!得有个威风的名字!”
就在争论逐渐升温时,玄默忽然开口,声音平静却斩钉截铁“迦楼罗。”
这个名字让三人都愣了一下。菲拉斯眨眨眼“迦楼罗?是那是什么?”
玄默简单解释“迦楼罗是古神话中的金翅神鸟,食龙,司风火。”虽与这只啾啾叫的小家伙相去甚远,但名字中蕴含的力量感,让三人都觉得格外贴切。
菲拉斯兴奋地挥手“太合适了!以后你就是我们小队的守护鸟啦!”
塔尔憨厚地咧嘴笑“比俺起的‘蓝毛球’强多咧!”
伊米轻轻点头,眼里带着认可。
迦楼罗似乎也感受到这个名字的分量,开心地在玄默头顶转了个圈,六只翅膀微微张开,发出清亮的鸣叫。
夜色渐深,四人一鸟在索恩区找了一家不起眼但干净的小旅馆。玄默用今天分到的报酬开了两间相邻的房间——他和塔尔一间,菲拉斯和伊米一间。
塔尔沾床就睡,鼾声很快响起。玄默靠窗坐下,迦楼罗从他头顶跳下,窝在枕头边,蛋壳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
玄默闭眼调息,狼耳微动,听着窗外隐约的机械嗡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