蜂蜜味的午后

午后的阳光斜斜地淌进客厅，给地板镀上一层暖融融的金边。何运晨蜷在沙发里，膝盖上摊着一本摊开的资料，眉头微蹙着，手指无意识地在纸页边缘轻轻摩挲。

“咔嗒”一声轻响，厨房门被推开。曹恩齐端着两个马克杯走出来，杯壁上凝着细密的水珠，在阳光下闪闪烁烁。

“在看什么这么入神？”他走到沙发边，把其中一杯放到何运晨手边的茶几上，杯沿还沾着一圈浅浅的奶沫。

何运晨感到旁边的沙发陷进去一块，才抬起头，眼睛里还带着点刚从文字里抽离出来的茫然，看到曹恩齐时才慢慢漾开笑意：“看之前案子的复盘资料呢，有点绕。”他拿起杯子抿了一口，温热的牛奶混着淡淡的蜂蜜甜味在舌尖化开，“加了蜂蜜？”

“嗯，看你皱眉半天了，甜一点心情会好。”曹恩齐在他身边坐下，沙发陷下去一小块，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他自然地伸手，帮何运晨把额前垂下来的一缕头发捋到耳后，指尖不经意擦过耳廓，带来一阵微麻的痒意。

何运晨缩了缩脖子，把资料往旁边推了推，往曹恩齐身边靠得更近了些，肩膀抵着肩膀：“还是曹大仙子最懂我。”声音软软的，带着点撒娇的意味。

曹恩齐低笑起来，胸腔的震动透过相贴的肩膀传过来，让何运晨觉得心里也暖暖的。他伸手揽住何运晨的肩膀，让他更舒服地靠在自己身上：“看多久了？眼睛不累吗？”

“没多久……”何运晨小声反驳，却很诚实地眨了眨酸涩的眼睛。

曹恩齐无奈地摇摇头，伸手关掉了他手边的台灯：“逆光看伤眼睛，休息会儿。”他拿起茶几上的小番茄，挑了个最红的递到何运晨嘴边，“张嘴。”

何运晨乖乖地张开嘴，酸甜的汁水在口腔里爆开。他含着番茄含糊不清地说：“怎么不忙你的事？”

“忙完了。”曹恩齐又递过去一个，手指偶尔会碰到他的嘴唇，“而且，看你比忙自己的事有意思。”

何运晨的耳朵悄悄红了，他偏过头躲开递过来的番茄，却不小心撞进曹恩齐含笑的眼睛里。阳光透过窗户落在曹恩齐的睫毛上，投下淡淡的阴影，眼神温柔得像一汪春水。

“干嘛总看我……”何运晨小声嘟囔，却没有真的躲开。

曹恩齐低笑一声，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发质柔软顺滑，手感很好。“因为好看。”他说得自然又认真。

何运晨的脸更红了，他凑进曹恩齐，闷闷地说：“那……曹大仙子是被我迷倒了。”

温热的呼吸洒在颈侧，有点痒。曹恩齐收紧了手臂，把人抱得更紧了些，鼻尖蹭着他柔软的发顶，闻到淡淡的洗发水香味。

“饿不饿？”曹恩齐轻声问，“晚上想吃什么？我做。”

“想吃你上次做的番茄牛腩。”何运晨在他怀里蹭了蹭，声音闷闷的，带着点依赖的意味。

“好。”曹恩齐毫不犹豫地答应，“那再休息一会儿，等会儿我们一起去超市买食材。”

“嗯。”何运晨应了一声，在他怀里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眼睛。

客厅里安静下来，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和两人平稳的呼吸声。阳光慢慢移动，在地板上画出长长的光影，空气中弥漫着牛奶的甜香和淡淡的暖意。

何运晨觉得眼皮越来越沉，在彻底睡着前，他感觉到曹恩齐轻轻在他额头上印下一个吻，像午后的阳光一样温暖，这个吻带着残留的牛奶蜂蜜味，与午后的阳光相呼应。

平静又香甜的午后，是个适合与爱人一起依偎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