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赵强彻底被激怒了，他冲过去挡住许默的去路，恶狠狠地说：“你哑巴了？不知道说话吗？”

许默抬起头，他的眼睛很平静，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他轻轻地说了一句：“无聊。”

就这一句“无聊”，彻底点燃了赵强的怒火。他挥起拳头，准备朝许默脸上打去。千钧一发之际，班长王伟冲了过去，拉住了赵强。

“赵强，别闹了！”王伟平时成绩好，性格也比较温和，在班里有一定威信。

赵强甩开王伟的手，骂骂咧咧地说：“滚开！老子今天非教训教训他不可！”

就在这时，我赶到了。作为班主任，我当然要制止这场冲突。我严厉地批评了赵强，让他写检查。赵强虽然不服气，但在老师面前也不敢太过放肆，只好悻悻地离开了。

事后，我把许默叫到办公室，想问问他情况。他还是那样，沉默寡言，对我的提问总是用最简洁的词语回答，甚至有时候只是点头或者摇头。我问他为什么不反抗，他说：“没有意义。”

我问他是不是不喜欢这个班级，他说：“还好。”

我问他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他说：“没有。”

我感觉自己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无力又挫败。我在心里叹了口气，觉得这个学生真是难以沟通。

回到家，我和妻子宁馨说起这件事。宁馨是一名心理咨询师，她听了我的描述，若有所思地说：“他可能只是不擅长表达自己，或者觉得表达了也没用。他有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东西？”

我想了想，说：“他喜欢看侦探小说，数学成绩很好。”

宁馨笑了笑：“看来他是个有自己世界的人。也许你可以从他的兴趣入手，试着和他建立联系。”

我半信半疑，但还是决定试试看。第二天，我在办公室找到一本比较烧脑的数学题集，借口说有几道题不会做，拿去问许默。

许默接过题集，看了一眼，然后默默地拿出一支笔，开始在草稿纸上演算。他的动作很慢，但每一步都清晰而准确。不一会儿，他就解出了那几道题，并将解题过程写了下来，递给我。

我看着他工整的字迹和严密的逻辑，心里有些惊讶。我随口和他聊了几句关于数学的话题，他竟然也能回应一两句，虽然依然简短，但至少有了交流。

从那以后，我时不时地会拿一些数学题或者关于侦探小说的话题去“请教”他。他虽然话不多，但每次都能给出有价值的回答。慢慢地，我发现他并非真的冷漠，只是不习惯主动与人交流。他的内心是敏感而细腻的，只是被一层厚厚的壳包裹着。

然而，班里对他的孤立并没有因为我的努力而有所缓解。赵强依然是主要的挑事者，而其他同学则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或者因为害怕被赵强牵连，也不敢主动接近许默。

有一次课间，我在办公室里听到走廊传来一阵喧哗。我赶紧出去，看到赵强和他的几个跟班围着许默，正在嘲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