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林医生，"刘队长走过来，"技术部门刚刚打开了那部手机，里面全是江芸和孙伟的通讯记录，最近的一条是前天晚上，约定昨晚见面。"

"江芸找到了吗？"

"还没有，她的住处空无一人，像是已经离开一段时间了。"

我思考着说："现在看来，江芸很可能是整个案件的关键人物。她与沈雅有过接触，也在孙伟死亡当晚去过他的公寓。"

"我们怀疑她可能先杀了沈雅，然后又去找孙伟寻仇。"刘队长说，"但动机是什么？单纯的情感纠纷吗？"

"还记得那个储物柜钥匙吗？"我说，"那可能是重要线索。你们查了孙伟的银行账户和通话记录吗？"

"正在查。对了，沈雅家中的保险箱已经打开了，里面有一份医疗报告和一些照片。"

刘队长拿出平板电脑，给我看那些照片。照片中是沈雅和一个陌生女子的合影，看上去很亲密。照片背面有日期，是去年的事了。

医疗报告则确认了沈雅确实患有畸胎瘤，而且已经发展到晚期。报告日期是两个月前。

"她知道自己有病，但选择了隐瞒。"刘队长说。

"值得注意的是，报告上提到这种肿瘤在她体内已经存在至少三年了。"我指出这一点，"也就是说，它可能在她做卵巢手术的时候就已经存在了。"

刘队长皱眉："你的意思是...她的卵巢手术和这个肿瘤有关系？"

"有这种可能。我需要调取她的整病历。"

就在这时，技术科的同事匆忙过来："队长，我们对孙伟车上的指纹做了分析，除了他自己和沈雅的，还有第三个人的指纹，与我们之前提取的江芸的指纹匹配！"

线索终于开始汇聚了。

六

深夜十一点，我还在办公室梳理案情。桌上摊满了各种报告和照片，墙上钉着的是案情时间线。

门被推开，刘队长拿着一个文件夹走进来。

"沈雅的整病历。"他把文件夹放在我面前，"费了不少功夫才拿到。"

我感谢地点点头，立即翻开查看。里面详细记录了沈雅三年前所做的手术。让人惊讶的是，当时的主刀医生正是她的丈夫张明远。

"张明远是医生？"我惊讶地问。

刘队长摇头："他是有医学背景，但现在主要做医疗投资。据我们了解，那次手术是在他投资的一家私立医院进行的，他作为特邀专家参与。"

我皱眉继续阅读病历。沈雅被诊断为卵巢早衰，但手术记录显得过于简略，缺少很多细节，这对于正规医疗记录来说很不寻常。

"这个病历记录不太对劲。"我合上文件夹，"太多含糊其辞的地方，像是故意模糊处理过。"

"你怀疑什么？"

"我怀疑沈雅当年的手术可能并非单纯的卵巢切除。"我站起身，踱步思考，"她腹中的畸胎瘤已经存在至少三年，正好是手术的时间点。这种肿瘤在早期通常没有明显症状，很可能在手术时已经存在，但被忽略了，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