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社工这条路上走了十几年,见过无数人间惨剧,但最让我夜不能寐的,还是那个偏远山村里,一封寄给我的匿名信。信里只有寥寥几句,却像冰锥一样扎进我的心里:
“去老屋看看你姐留下的东西吧。有些事,你总要知道。”
我姐,李静,在我读大学的时候就离家出走了,家里人说她跟着一个外地人走了,从此音信全无。老屋是父母留下的,我一直在城里住,很少回去。收到信时,我心里犯嘀咕,谁会给我寄这种信?而且是匿名。
带着满腹疑虑,我还是回了趟老屋。老屋偏僻,藏在村子最深处,平时连个人影都没有。推开门,一股霉味扑鼻而来。屋子里还是老样子,只是蒙了一层厚厚的灰尘。我按照信里的提示,在姐的房间里翻找。床底下,衣柜里,书桌抽屉,都没有异常。正当我准备放弃的时候,我的目光落在墙角一个被遗忘的木箱上。箱子上了锁,锁孔里插着一把生锈的钥匙。
我用钥匙拧开锁,掀开箱盖。里面堆满了姐过去的东西,泛黄的日记本,几张老照片,还有一些手工小玩意。就在我拿起日记本时,指尖触到一个硬物。我扒开那些杂物,露出来的是一个用红布包裹着的小物件。
我小心翼翼地解开红布,里面是一个木雕小人。木雕的样式很奇怪,像是某种原始图腾,雕刻得很粗糙,但眉眼处却透着一股诡异的生动。小人的脖子上系着一根细细的红线,红线的另一端,连着一个更小的,只有指甲盖大小的木雕。那个小木雕,看起来像是一个……婴儿。
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了上来。这个木雕小人,让我感觉说不出的不适。我翻开日记本,希望能找到一些线索。日记本的字迹娟秀,记录着姐的少女心事。直到最后一页,字迹突然变得潦草凌乱,写着一些我全看不懂的符号和词语,像是某种咒语,又像是疯人呓语。其中反复出现一个词:“替身”。
我的心跳得厉害。这个木雕小人,这本诡异的日记,让我有种不好的预感。我立刻报了警。
警方很快赶到了老屋。他们仔细检查了现场,对木雕小人和日记本进行了拍照取证。我把匿名信也交给了他们。
“这个木雕小人,看起来像是某种地方的习俗。”一位年轻的警察小声嘀咕了一句。
带队的张警官经验丰富,他让我详细回忆了姐离家出走前的所有细节。我努力回想着,但姐走得突然,没有任何征兆,我们甚至没有好好道别。她只留了一张字条,说出去闯闯。
张警官问我,姐有没有提起过什么特别的人或事,有没有什么反常的举动。我摇了摇头,印象里,姐一直是个安静内向的女孩,最大的爱好就是在家画画,做些小手工。
“这个木雕,你以前见过吗?”张警官指着木雕小人问我。
我仔细看了看,还是摇头:“没有。姐做手工我都知道,但这个我从来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