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毕业后，我和大学男友就同居了，快结婚时，我们分手了。

同居后，很多问题都会暴露出来。

和男友住在合租房，连亲密都得偷偷摸摸，永远不敢叫出声，经常要找其他室友不在家的时候，才敢稍微放肆一点。

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我们决定买房，却因为钱的事情吵得不可开交。

就在这时候，我身边出现了一个北京土著。

他叫李成。

李成向我示好的时候，我没有躲，也没有意乱情迷，只是在盘算：跟李成「越界」的代价，我是否能承受。

凭良心讲，他的长相只能算中等，个子也只有 172。跟我男友冯国超比起来，外貌差一大截。

但是，如果附加他「北京土著」的身份，北五环面积 100 平、连带 40 万装修的新房……

还有他事业单位的工作……

以及这一切外在的加持，带给他的那种「放松的魅力」。

让他将永远看起来很紧张的冯国超，远远甩在后面。

野火花四处乱溅。他很会，我很难不情动。老实说，跟冯国超在一起，那个事像例行公事。我已经很久没感受过激情了。

我非常清楚，如果再不制止，今夜必将发生什么。

而此时，我脑海中诡异地闪过了冯国超的脸。

心中如同被浇了一桶冷水，热情迅速退却。野火花噼里啪啦，全部哑火。

我制止了李成，「我得回家。」看着他错愕的表情，我甚至来不及解释，就匆匆逃离了。

地铁上，我靠着冰凉的车厢，脑子里乱糟糟的。李成带给我的冲击太大了，那种物质上的优越感，是他身上最致命的吸引力。

他住的房子，窗外就是公园，小区绿化做得很好，电梯干净明亮，家里的一切都整洁有序。

相比之下，我和冯国超的合租房，像一个永远填不满的垃圾场。卫生间的下水道总是不通畅，厨房油腻腻的，客厅里堆满了杂物。

我们为了省钱，什么都要计算。公交卡里余额不足，要纠结是充值还是步行。超市打折的商品，要反复比价。甚至连买水果，都要挑品相差一点的。

我有时候会想，我们的爱情是不是就被这些琐碎的贫困消磨掉了。

我们曾经也有过梦想。刚毕业的时候，我们租了一个小单间，一起憧憬着未来。

我们说好要努力工作，攒够钱就买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房子不用太大，够我们两个人住就行。

我们还计划着要去旅行，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可是，现实像一只巨大的手，把我们的梦想一点点捏碎。

工作不如意，工资涨得慢，物价却一直在涨。房租越来越贵，生活成本越来越高。

我们开始为了钱吵架。为了一块钱的菜价，为了谁多用了一度电。

我们的耐心越来越少，笑容越来越少，拥抱越来越少。

冯国超变得越来越沉默，我也变得越来越暴躁。

我们像两只困在笼子里的兽，互相撕咬，却找不到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