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李成的出现，像是在这片灰暗的生活里撕开了一道口子，让我看到了另一种可能性。

那种可能性，是不用为钱发愁的生活，是体面而有尊严的生活。

我知道这样想很功利，但我真的累了。我不想再过这种紧巴巴的日子了。

回到合租房，冯国超已经睡着了。他睡得很沉，脸上带着疲惫的神色。

我看着他，心里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我们在一起五年了，他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我们一起经历了最艰难的日子，一起为了未来努力。

可是，为什么我们最终会走到这一步？

我轻轻叹了口气，躺在他身边。

第二天早上，我们谁都没有提昨天晚上的事情。

生活还在继续，我们还要为了房子的事情奔波。

看房的过程充满挫折。

中介带我们看的房子，要么是太远，要么是太小，要么是太贵。

每一次看房回来，我们都像打了一场败仗。

疲惫，沮丧，还有无休止的争吵。

“这个小区太旧了，物业也不好。”我说。

“预算就这么多，你还想住哪儿？”冯国超的语气带着一丝不耐烦。

“可是住在这里，以后孩子上学怎么办？”我问。

“先把房子买下来再说孩子的事情吧！”他提高了声音。

我知道他在焦虑，但我也同样焦虑。

我们的矛盾越来越深，已经不是简单的沟通能够解决了。

我们对未来的规划，对生活的期待，似乎从一开始就存在着巨大的分歧。

我想要一个安稳舒适的家，一个可以让我卸下所有防备的地方。

他想要的，也许只是一个能在北京立足的跳板，一个可以让他不再漂泊的落脚点。

在这种巨大的分歧面前，爱情显得那么渺小。

李成又约了我几次。

每一次，他都带我去一些我以前从未去过的地方。

精致的餐厅，高档的咖啡馆，艺术展览。

他总是风度翩翩，言谈举止都带着一种从容和自信。

跟他在一起，我感觉自己也变得不一样了。我开始注意自己的穿着打扮，开始学习一些以前从未接触过的东西。

我发现，原来生活可以有这么多种样子。

我开始犹豫了。

我在冯国超和李成之间摇摆不定。

一边是五年的感情，是曾经一起吃过的苦，是共同经历过的青春。

一边是现实的诱惑，是看得见的未来，是触手可及的安稳。

我不知道该怎么选择。

我把我的困惑告诉了我的闺蜜林悦。

林悦是一个很清醒的人，她从来不会被感情冲昏头脑。

她听我的讲述，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小雅，你知道你想要什么吗？”

我摇了摇头。

“你想要的是更好的生活，不是吗？”她一针见血地指出了我的内心。

我没有否认。

“冯国超能给你吗？”她继续问。

我沉默了。

“李成能给你。”她说，“但你要想清楚，你对李成是爱，还是仅仅因为他能给你提供更好的生活？”

这个问题像一个炸弹，在我心里炸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