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吗？"他递给我一杯酒，察觉到我的目光。
"很漂亮。"我接过酒杯，轻轻抿了一口。
"这房子是我爸妈给我的，装修花了六十多万。"他靠近我，"梦雅，你值得拥有这样的生活。"
他的呼吸喷在我耳畔，温热而诱人。那一刻，我脑海中浮现出和李辰挤在狭小出租屋里的画面，想起每个月为了省钱而放弃的小确幸，想起为了攒首付而取消的所有旅行计划。
赵明的手指轻轻抚上我的脸颊，我没有躲开。他的唇逐渐靠近，就在即将触碰的一瞬，李辰的笑脸突然闪现在我脑海中。
那是去年冬天，为了给我过生日，他加班一个月换来的半天假期。我们去了郊外的温泉，虽然是最便宜的套餐，但他带来了自制的蛋糕，上面歪歪扭扭写着"梦雅生日快乐"。
"对不起，我得回去了。"我猛地站起身，拿起包包，几乎是落荒而逃。
回到出租屋，李辰已经睡了。他工作很辛苦，每天早出晚归。看着他熟睡的脸，我心中涌起一阵愧疚。我轻轻躺在他身边，他似乎感应到了我的存在，无意识地伸手搂住我。
第二天清早，我醒来时，李辰已经准备好了早餐。
"昨晚加班到这么晚，辛苦了。"他递给我一杯热牛奶，"多睡会儿也没关系啊。"
"有个项目赶着交，没办法。"我接过牛奶，不敢看他的眼睛。
"我有个好消息想告诉你。"他兴奋地说，"我跟一个客户谈成了一单大生意，提成至少有三万！这样我们的首付又能多攒一点了。"
看着他欣喜的表情，我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揪紧了。我想起昨晚赵明家的豪华装修，想起不用为钱发愁的生活是什么样子。
"你说我们这样到底什么时候才能买上房子？"我突然问道。
李辰的笑容僵在脸上，"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只是觉得我们这样太辛苦了。你看我们认识五年了，还住在这种地方，连个像样的约会都没有。"我的声音不由自主地提高。
"梦雅，我们不是说好了吗？再坚持两年，等我升职加薪..."
"两年，然后呢？两年后北京的房价又涨了多少？我们永远都在追赶，永远都够不着。"我几乎是喊了出来。
李辰沉默了许久，"那你想怎么办？"
我没有回答。或许，答案已经在我心里隐约成形，只是我不敢面对。
几天后，李辰提出要带我回老家见父母。这是我们交往五年来第一次正式的见家长。
"爸妈很想见见你，毕竟我们都谈了这么久了。"他说这话时眼睛里满是期待。
"现在谈这个是不是太早了？我们连房子都没有着落。"
"不早了，梦雅。"他认真地看着我，"房子的事我会解决，但我想先把我们的关系定下来。"
我犹豫了。见家长意味着更进一步的承诺，意味着我们的未来就此绑定。在这座城市里挣扎的未来，没有房产的未来，可能永远都在为生活奔波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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