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慢慢地，我注意到她似乎有些疲惫。有时候我会看到她一个人坐在护士站发呆，眼神有些空洞。有时候她会突然变得沉默寡言，不像平时那样爱笑了。
我以为她只是工作压力大，或者身体不舒服，就没有太在意。
现在想来，也许那时候就已经有什么不对劲了。
我开始更加仔细地回忆那晚的细节。
除了安静，还有什么异常的地方吗？
我闭上眼睛，努力回想那一幕。
敷着面膜，长发披散，小黄人空调毯，没写的 PPT……
等等，PPT？
我猛地睁开眼睛。
医院里，谁会写 PPT？
我们医生写病历，护士整理资料，行政人员写报告，但 PPT……
我突然意识到，我记忆中的那一幕，和我拍下的照片，似乎有些不符。
照片里的林佳，是在护士站，电脑屏幕上是医疗数据。
而我记忆中的那一幕，却是在一个办公室里，电脑屏幕上是 PPT。
而且，敷面膜，盖空调毯……这更像是一个在公司加班的人，而不是在医院值班的护士。
我的脑子一片混乱。
到底哪个才是真的？
我开始怀疑自己的记忆，怀疑自己看到的，是不是真实的。
我把照片反复看了好几遍，确定那是在护士站，确定电脑屏幕上是医疗数据。
那么，我记忆中的那一幕，是从哪里来的？
难道是梦？
可那个梦境如此真实，每一个细节都那么清晰。
我感到一阵阵的眩晕，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我脑子里搅动，让我分不清现实和虚幻。
我决定去找一个人，一个或许能给我答案的人。
王医生，是我们科室的老医生，经验丰富，而且对一些“不寻常”的事情有些研究。
他曾经跟我说过，医院是生死交替的地方，有时候会发生一些科学无法解释的事情。那时候我只当他是在开玩笑，现在回想起来，或许他知道些什么。
我找到王医生的时候，他正在办公室里泡茶。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我的困惑告诉了他。
我把那晚的经历，以及我的记忆和照片的矛盾之处，都告诉了他。
王医生听得很认真，没有打断我。
等我说，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叹了口气。
“小陈啊，”他说，“你遇到的事情，可能不是那么简单。”
我心里一紧：“王医生，您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端起茶杯，慢慢地喝了一口。
“医院这个地方，阳气弱，阴气重，”他说，“有时候，一些执念太深的人，会留在这里，不肯离去。”
我听得有些毛骨悚然。
“您是说……林护士长……”我不敢往下说。
王医生摇了摇头：“我不是说她。我是说，有时候，人的意识会受到一些干扰，分不清现实和虚幻。”
他看着我，眼神有些复杂：“你确定你看到的，都是真的吗？”
我愣住了。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确定照片是真的，但我的记忆，却让我产生了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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