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这才收回目光，看向我的室友。他的眼神又恢复了之前的浑浊和冷淡：“没什么不方便的。”
我们又问了一些例行的问题，老人都只是简单地回答“好”、“不需要”。整个过程异常顺利，也异常压抑。我们觉得空气里弥漫着一种说不出的沉重感。
临走前，按照规定我们需要让老人签字证明我们来过。我拿出登记表和笔，递给老人。
老人接过笔，在名字那一栏顿了一下，然后缓缓地写下了两个字。不是他的名字“陈怀德”，而是两个弯弯扭扭的符号，像是一种古老的文字，又像是一种奇怪的图案。在签名的旁边，他还写了一串数字：18。
我心里咯噔一下，感觉这两个符号和数字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但当着老人的面，我不好多问，只能硬着头皮收起了登记表。
“记住，来了，就走不了了。”在我们即将出门的时候，老人突然又说了这么一句，声音低沉，带着一种预言般的意味。
我的心猛地一沉，一种强烈的不安感瞬间笼罩了我。
回到学校后，我迫不及待地拿出登记表，仔细研究老人留下的那两个符号和数字“18”。那两个符号我怎么看怎么觉得眼熟，但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那串数字“18”更是毫无头绪。
我上网查了各种古老的文字、符号，希望能找到相似的，但一无所获。我甚至怀疑老人是不是老年痴呆，胡乱写了些东西。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彻底打破了我的猜测。
那天晚上，我的一个室友，就是和我一起去拜访陈怀德老人的其中一个，突然感到身体不适。他先是全身发冷，然后开始发高烧，说胡话。我们赶紧把他送到校医院，医生检查后也查不出具体原因，只说是普通的感冒。
可室友的情况越来越糟糕，他开始出现幻觉，嘴里不停地喊着一些我们听不懂的话。其中有一句，我听得很清楚，他说：“那眼睛……那眼睛在看着我……”
我心里一惊，突然想到了陈怀德老人盯着我时说的话：“你的眼睛……和她一样。”
第二天早上，噩耗传来。我的室友，在校医院里，离奇死亡了。死状极其凄惨，七窍流血，面部扭曲，仿佛经历了极度的恐惧。医生也给不出合理的解释，只说是突发急病。
我感到一种彻骨的寒意。室友的死，和我去拜访陈怀德老人，有没有关系？老人留下的符号和数字，是不是一种预兆？
我开始回想拜访老人时的每一个细节，老人的眼神、他说的话、他签下的符号和数字。那些零碎的片段在我脑海里不断闪现，串联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可怕的猜测。
我决定再次去拜访陈怀德老人。这次，我没有告诉任何人，独自一人去了绿园社区。
再次来到七号楼前，我感到一种比上次更浓重的压抑感。楼道里光线昏暗，空气冰冷。我走到一楼陈怀德老人的家门口，深吸一口气，敲响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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