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嘉祺始终缄默着,眉宇间凝着一层化不开沉郁。丁程鑫张了张嘴,话到舌尖又咽了回去——他太清楚马嘉祺这副模样,再追问不过是自讨没趣。
最终,只能悻悻地抿紧唇,将一肚子想问的话都憋了回去,空气里只剩下两人之间无声的滞涩。
马嘉祺抬眸望向眼前的哥哥,眼底翻涌着浓烈的占有欲,像化不开的阴郁。他太清楚了,只要哥哥拿到手机,定会第一时间联系那个人——这个认知像根刺扎在心头。
所以,他绝不会让哥哥碰到手机,更不会允许哥哥从这里踏出半步,哪怕用尽全力,也要把人牢牢锁在自己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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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漫上来时,房间里只留了盏暖黄的小灯。
丁程鑫坐在床边,指尖无意识地抠着床单边角。房间里很静,只有浴室方向传来隐约的水流声,马嘉祺在洗澡。
一下午被马嘉祺寸步不离地缠着,连片刻独处的空隙都没有,更别提找那部被藏起来的手机了。
丁程鑫悄悄抬眼,目光飞快扫过房间的角落:衣柜门缝、床头柜抽屉、书架后面……每一处都可能藏着他要找的东西。
心脏在胸腔里跳得有些急,他攥了攥拳,决定趁着这短暂的时间好好搜一搜。
马嘉祺不给他,只能自己找了。
丁程鑫把能翻的地方都翻遍了,抽屉被拉开又推回,衣柜里的衣服被翻得乱糟糟,连床底都趴着看了两回,连个影子都没瞧见。
他累得后背发僵,泄气似的往床上一倒,额角沁出的薄汗沾了点发丝。正闭着眼喘匀气,眼角余光却不经意扫过衣架——
丁程鑫的心猛地一跳,瞬间从床上支起身子,目光死死盯住那个鼓囊的口袋。
马嘉祺那件深色风衣正挂在那儿,衣襟随着他躺下的动作轻轻晃了晃,口袋的位置微微鼓着。
也许——在那儿。
丁程鑫的心猛地一跳,瞬间从床上支起身子,目光死死盯住那个鼓囊的口袋。
丁程鑫先是朝浴室紧闭的门望了一眼,水流声还在持续,没半点停歇的意思。他放轻脚步,一步一步挪到衣架旁,指尖在触到风衣布料时微微发颤。
小心翼翼地探进口袋,指尖先是碰到片冰凉的金属壳——是手机!他心头一紧,飞快将手机攥在掌心,屏幕朝下按在手心,像握住了救命的稻草。
丁程鑫攥着手机缩回床边,背靠着墙壁才稳住神。
他飞快按亮屏幕,余光还在留意浴室的动静——电量条稳稳停在五十多格,屏幕右上角的信号图标也清晰地亮着,没有关机。
悬着的心稍稍落下,他松了口气,指尖在电源键上顿了顿,正想调出拨号界面,浴室门把手上传来“咔哒”一声轻响。
丁程鑫瞳孔骤缩,手忙脚乱地把手机塞进枕头底下,用最快的速度躺好,扯过被子盖住半张脸,假装只是累得小憩。
马嘉祺擦着半湿的头发走出浴室,看到丁程鑫已经躺在床上,被子盖到肩头,呼吸似乎都放缓了些。他眼底漾起一抹柔和的笑意,脚步放轻走过去。
目光在哥哥安静的侧脸停留了几秒,他终是没忍住,微微低头,在对方脸颊上印下一个轻得像羽毛的吻,带着刚洗过澡的温热气息。
马嘉祺“睡了吗。”
他低声问,指尖轻轻碰了碰丁程鑫的耳垂,声音里裹着点慵懒的亲昵。
马嘉祺笑意未散,正要再次俯身,想在哥哥唇角再印下一个更亲昵的吻。可刚弯下腰,视线不经意扫过床头,目光忽然顿住了。
枕头边缘微微鼓起一块,布料被撑出的弧度太过熟悉,更何况,还微微的露着一个角,他的动作瞬间僵住,方才还带着暖意的眼神一点点沉下去。
马嘉祺的眉峰几不可察地蹙起,目光牢牢锁在枕头下那处凸起上。即便被布料掩着,露在外面的那一小截黑色边缘也足够清晰——是手机背面的颜色。
呼吸蓦地停了半秒,马嘉祺缓缓低下头,视线死死钉在枕头下的凸起处,方才的温柔慢慢退去,眼底渐渐漫上一层深不见底的暗。
指尖不自觉地收紧,指节泛出淡淡的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