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画前，他再次审视那幅肖像。这次，他没有抹去无名指上的疤痕。
第二天清晨，张真源被电话铃声惊醒。是小林："张老师！马嘉祺的经纪人刚才来电，问能否今天下午去大剧院看他排练？说对肖像创作有帮助。"
张真源坐起身，昨晚的流星雨最终没有看成。他在工作室工作到深夜，回家时已是凌晨。"几点？"
"三点。对了，林经纪人特别强调，希望您不要拍照或录像。"
这个奇怪的要求让张真源皱了皱眉："我从来不用参考照片作画。"
国家大剧院的排练厅比前天更加明亮。马嘉祺坐在钢琴前，身边站着一位银发老者，正用德语激烈地说着什么。马嘉祺低头听着，不时点头。
林经纪人将张真源带到观众席："赵教授在指导马嘉祺下周的演出曲目，请您在这里稍等。"
张真源拿出速写本，开始捕捉马嘉祺弹琴时的姿态。他的手指在纸面上快速移动，线条流畅得不像是在观察写生，而像是...在复刻记忆中的画面。
"你来了。"马嘉祺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他面前，额头上还有细密的汗珠，"抱歉，赵教授很严格。"
张真源合上速写本："没关系，我捕捉到很多有用的动态。"
马嘉祺在他身边坐下，身上有淡淡的檀香和汗水混合的气息。"能给我看看吗？"
张真源犹豫了一下，打开速写本。马嘉祺翻看着，表情逐渐变得复杂："你...你画的是肖邦《叙事曲》第三乐章的指法。"
"什么？"
"这些手势，"马嘉祺指着纸上的素描，"非常专业，不是外行人能捕捉到的细节。特别是这个转音的处理..."他抬头看向张真源，"你真的不懂古典音乐？"
张真源感到一阵寒意爬上脊背："我不记得学过。"
马嘉祺似乎想说什么，被林经纪人的声音打断："嘉祺，赵教授要听完整排练。"
排练开始后，张真源发现自己能够预测马嘉祺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和手势转折。当马嘉祺弹到某个段落时，张真源甚至不自觉地哼出了接下来的旋律。
马嘉祺的手突然停在琴键上，音乐戛然而止。整个排练厅一片寂静。
"怎么了？"赵教授用带着口音的中文问道。
马嘉祺转向观众席，目光直直地看向张真源："你刚才哼的...是我不久前刚改编的段落，从未公开演奏过。"
张真源感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尤其是林经纪人，那眼神几乎能在他身上烧出个洞来。
"我...可能是巧合。"他勉强说道。
排练结束后，林经纪人将张真源拦在走廊："张先生，我不知道您和嘉祺之前有什么交集，但他现在处于事业关键期，希望您能保持适当的距离。"
张真源皱眉："我们只是工作关系。"
"是吗？"林经纪人冷笑，"那他为什么坚持要您坐在那个从来不让别人坐的位置？为什么知道您喜欢喝加三块糖的咖啡？"她逼近一步，"马嘉祺经历过一些...创伤，记忆有时不稳定。我不希望有人利用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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