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嘉祺的表情变得复杂："我也是这么觉得。但根据我的行程记录，这是我第四次来维也纳，前三次都是在两年前的车祸之前...也就是理论上我们还不认识的时候。"
"除非我们确实认识。"张真源轻声说。
两人沉默地坐在长椅上，看着多瑙河的河水静静流淌。微风吹过，带来远处街头小提琴手演奏的旋律——又是那段熟悉的调子。
"我们需要找出真相。"马嘉祺突然说，声音坚定，"不管是什么让我们忘记了彼此，我都要记起来。"
张真源转头看他，发现马嘉祺的眼中有一种他从未见过的决心。阳光透过树叶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那一刻他美得令人心痛。
"好。"张真源点头，"我们一起。"
马嘉祺伸出手，犹豫了一下，最终轻轻覆在张真源的手背上。他们的手指自然而然地交缠在一起，就像已经这样做过千百次一样。
那一刻，张真源突然明白了一个他早就该知道的事实：无论有没有记忆，他的心早已认出了马嘉祺。不是作为一位著名钢琴家，而是作为那个曾与他共享欢笑与泪水的人，作为那个即使在遗忘的深渊中，灵魂仍记得要爱的人。
巴黎的雨夜像一首朦胧的诗。张真源站在酒店套房的落地窗前，看着雨滴在玻璃上蜿蜒而下，模糊了外面埃菲尔铁塔的灯光。欧洲巡演的最后一站，也是最浪漫的一站。
身后，马嘉祺正在钢琴前调试明天演出要用的曲目。从维也纳到柏林，再到现在的巴黎，三周的朝夕相处让两人之间的默契达到了令人不安的程度——张真源能预测马嘉祺的每一个表情变化，马嘉祺则总能在张真源开口前就递上他需要的颜料。
"要不要喝一杯？"马嘉祺突然停下演奏，走向迷你吧台，"明天才演出，今晚可以放松一下。"
张真源转身，看到马嘉祺已经拿出了一瓶红酒和两个高脚杯。他的黑色衬衫袖口挽起，露出线条优美的小臂，领口的两颗纽扣解开，隐约可见锁骨。自从在多瑙河畔那场关于寻找真相的谈话后，两人之间似乎达成了某种无言的约定——不再逃避那些无法解释的熟悉感，但也不刻意逼迫记忆回归。
"好啊。"张真源走到沙发边坐下，接过马嘉祺递来的酒杯。红酒在杯中旋转，深红色的液体像极了马嘉祺弹奏肖邦时眼中的热情。
马嘉祺在他身边坐下，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能闻到对方身上的气息——张真源用的是酒店提供的柠檬马鞭草沐浴露，而马嘉祺则偏爱雪松香型的古龙水。这两种气味在空气中交融，产生一种奇妙的化学反应。
"生日快乐。"张真源突然说，举起酒杯。
马嘉祺愣了一下，随即轻笑："我自己都忘了。"
"昨晚林姐打电话时提到的，我正好在旁边。"张真源抿了一口酒，"三十岁，重要里程碑。"
马嘉祺的目光落在张真源的嘴唇上，那里因为红酒的浸润而显得格外红润："三十岁..."他轻声重复，"理论上，我应该已经活过了人生的三分之一，却连自己的过去都记不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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