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律不齐的爱

"你随身带酒？"

"习惯。压力大时喝一杯。"马嘉祺倒了两杯，"不过今天，是为了庆祝。"

"庆祝什么？"

"庆祝..."马嘉祺举起杯子，烛光在红酒中荡漾，"我第一次看到有人一天之内做一百多个心电图还能保持微笑。"

张真源忍不住笑出声，接过酒杯。两人的手指在杯柄处短暂相触，又迅速分开。

窗外，暴雨依旧；屋内，烛光摇曳。两个来自不同世界的人，在这个与世隔绝的乡间小屋里，找到了某种难以言喻的共鸣。

晨会结束，张真源刚走出会议室，护士长王姐就急匆匆地拦住了他。

"张医生，急诊刚收了个特殊病例，主任说让你去看看。"

张真源快步走向急诊室，白大褂在身后飘起。推开帘子，他看到一个瘦小的女孩躺在病床上，约莫七八岁，脸色发绀，呼吸急促。床边坐着一对衣着朴素的夫妻，男人手上满是老茧，女人眼睛红肿。

"我是张真源医生。"他轻声说，同时拿起床头的病历本扫了一眼，"小雨，是吗？"

女孩虚弱地点点头。张真源戴上听诊器，温热的金属贴在她单薄的胸膛上。心跳杂音明显，是典型的先天性心脏病，但声音模式有些特殊。

"什么时候发现的症状？"

"出生就有，"女孩母亲声音颤抖，"但家里没钱做手术...最近越来越严重，学校老师帮忙联系的医院..."

张真源继续检查，眉头越皱越紧。这不是普通的室间隔缺损，而是更复杂的法洛四联症合并肺动脉闭锁，加上长期未治疗，已经导致严重的心肺功能不全。

"需要立即手术。"他放下听诊器，"但风险很高。"

女孩父亲的脸一下子变得灰白："医生，手术费...要多少？"

张真源在心里快速计算着。这种复杂先心病手术，加上术后ICU监护，至少需要二十万。他看着这对夫妻粗糙的双手和洗得发白的衣领，答案卡在喉咙里。

"先做检查确定具体方案。"他最终说，"费用...我们会想办法。"

回到办公室，张真源调出小雨的初步检查结果，情况比预想的更糟。他正盯着屏幕出神，办公室门被轻轻叩响。

"听说你接了个棘手的病例？"

马嘉祺站在门口，西装笔挺，手里拿着一个文件袋。自从乡下义诊回来后，这位总裁出现在医院的频率明显增高，美其名曰"跟进项目进展"。

张真源示意他进来，把电脑屏幕转向他："法洛四联症合并肺动脉闭锁，已经出现艾森曼格综合征的前期表现。"

马嘉祺凑近屏幕，眉头微蹙。他今天用的古龙水带着淡淡的雪松味，若有若无地萦绕在张真源鼻尖。

"手术成功率？"

"百分之六十，在我手里可能到六十五。"张真源揉了揉太阳穴，"但问题是..."

"费用。"马嘉祺接过话头，从文件袋里取出一份资料，"我查了一下，这类病例可以申请'童心计划'医疗救助基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