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律不齐的爱

"他没必要适应。"马嘉祺的声音冷了下来，"我们只是合作慈善项目。"

马嘉欣叹了口气："小祺，你知道父亲不会同意..."

"父亲不在了。"马嘉祺打断她，"而且这与家族无关。"

"一切都与家族有关。"马嘉欣放下酒杯，"尤其是对你，马氏的掌舵人。"她走向门口，"下周的董事会，刘世明会再次提出合并提案。你最好集中精力在那上面，而不是...医生身上。"

门关上后，马嘉祺回到窗前。手机屏幕已经暗了下去，但他仍能一字不差地回忆起那条简短的信息。他想起张真源在阳台上拒绝他时闪烁的眼神，那种挣扎和犹豫...不全是抗拒。

也许姐姐是对的。现在不是分心的时候，尤其在公司面临收购威胁的紧要关头。但每当他试图把张真源从脑海中赶走时，那个身影反而更加清晰——手术室里专注的侧脸，办公室疲惫时揉太阳穴的小动作，收到古籍时惊喜的眼神...

马嘉祺拿起手机，翻出一张照片——那是张真源今天在研讨会上的演讲照，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身上，整个人仿佛在发光。他轻轻触碰屏幕，仿佛能透过冰冷的玻璃触摸到那个温暖的存在。

"再等等。"他轻声自语，"等这一切结束..."

窗外，城市的灯火渐次熄灭，但有一颗星，在他心中越发明亮。

手术室的灯光刺眼如烈日。张真源眨了眨酸涩的眼睛，额头上渗出的汗珠被巡回护士及时擦去。他已经站了六个小时，小腿肌肉因长时间保持同一姿势而微微抽搐。

"血压?"他问道，声音因长时间专注而略显沙哑。

"90/60，心率105。"麻醉师回答。

张真源微微点头，继续专注于显微镜下的精细操作。这是一台复杂的主动脉根部替换术，患者是个十七岁的少年，马凡综合征导致主动脉瘤样扩张，随时可能破裂。手术难度在于既要彻底切除病变血管，又要保留主动脉瓣功能。

"张医生，需要休息一下吗?"第一助手小声问道。

"再坚持一会儿。"张真源没有抬头，"这个吻合口最关键。"

手术室外，观察区站着几位来学习的住院医师。而在他们身后，一个挺拔的身影已经静静站了近三小时——马嘉祺双手插兜，目光穿透玻璃，牢牢锁定在张真源身上。他今天本该出席一个重要会议，但接到医院通知手术提前的消息后，他毫不犹豫地改变了行程。

"那是马氏集团的总裁吧?"一位住院医师偷偷回头，"他怎么对这台手术这么感兴趣?"

"你不知道吗?"同伴压低声音，"他和张医生..."话没说完，只意有所指的挑了挑眉。

马嘉祺对周围的窃窃私语充耳不闻。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手术室里那个穿着蓝色手术衣的身影上。即使隔着玻璃和口罩，他也能看出张真源的疲惫——那微微弓起的肩膀，偶尔眨眼的频率加快，还有手术帽边缘露出的几缕被汗水浸湿的黑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