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小时，手术终于接近尾声。当张真源宣布"手术成功"时，观察区响起一阵小小的欢呼。马嘉祺紧绷的肩膀终于放松下来，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的手心全是汗。
更衣室里，张真源用冷水洗了把脸，冰凉的水流冲走了部分疲惫。镜子里的自己眼睛布满血丝，眼下是浓重的青色。他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过度使用的大脑休息片刻。
"张医生。"护士长王姐探头进来，"马总在外面等你。"
张真源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让他稍等，我马上好。"
五分钟后，张真源推开更衣室的门，看到马嘉祺站在走廊窗边，逆光中的侧脸棱角分明。听到脚步声，马嘉祺转过身，手里拿着一杯咖啡。
"给。"他递过咖啡，"加了两份浓缩，不加糖。"
张真源接过，温热透过纸杯传到指尖。他确实需要咖啡因，但更惊讶的是马嘉祺竟然记得他喝咖啡的偏好。
"谢谢。"他抿了一口，苦涩的液体立刻带来一丝清醒，"你怎么来了？"
马嘉祺的目光扫过张真源苍白的脸色："听说手术提前了，想来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他顿了顿，"那个男孩...会好吗？"
"如果恢复顺利，可以像正常人一样生活。"张真源又喝了一口咖啡，突然意识到什么，"等等，你怎么知道患者是个男孩？"
马嘉祺的表情有一瞬间的不自然："你上周提过这个病例。"
张真源皱眉——他不记得自己跟马嘉祺讨论过这个患者。但疲惫的大脑无法深究，他只是点点头："手术很成功，这就够了。"
两人并肩走在医院长廊上，张真源的脚步有些虚浮。马嘉祺不动声色地放慢速度，偶尔在张真源摇晃时伸手虚扶一下他的肘部。
"你应该休息。"马嘉祺说，"我送你回家。"
"还得查房，写手术记录..."
"那些可以等等。"马嘉祺的语气不容拒绝，"你现在需要睡眠。"
张真源想反驳，但一阵眩晕袭来，他不得不扶住墙壁。马嘉祺立刻靠近一步，手臂环住他的后背稳住他。这个突如其来的近距离接触让张真源闻到了马嘉祺身上淡淡的古龙水味——雪松和琥珀的混合，温暖而沉稳。
"我没事。"张真源试图站直，但马嘉祺的手没有松开。
"张医生！"护士站的小李跑过来，"院长找你，说有个媒体采访请求..."她的目光落在马嘉祺环在张真源腰间的手上，声音戛然而止。
张真源立刻挣脱马嘉祺的扶持，但为时已晚。小李的眼神已经说明一切——明天整个医院都会传遍这一幕。
"什么采访？"他强作镇定地问。
"《医学前沿》杂志，想报道你刚完成的那台手术..."小李的目光仍在两人之间游移，"院长说让你考虑一下。"
"谢谢，我会联系院长。"张真源点点头，等小李走远后，他转向马嘉祺，"我想我们需要注意一下...行为举止。"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