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没注意到，办公室的百叶窗外，一个身影悄悄离开——宋雨手里握着手机，屏幕上显示通话刚刚结束，联系人姓名是"刘总"。
雨水拍打着窗户，张真源站在办公室窗前，盯着外面模糊的城市轮廓。已经晚上九点，医院走廊渐渐安静下来，只有偶尔响起的呼叫铃声打破寂静。
桌上的电脑屏幕还亮着，显示着马氏集团那款心脏药物的专利申请书。过去三天，他查阅了所有能找到的资料，越看越确信马嘉祺的心律失常与这款实验药物有关。专利文件中提到的副作用描述与马嘉祺的症状高度吻合——室性早搏、心悸、运动后加重...
手机震动起来，屏幕上显示"马嘉祺"。张真源盯着那个名字看了几秒，深吸一口气才接听。
"张医生。"马嘉祺的声音通过话筒传来，比平时低沉，"有空见个面吗？"
"有事？"张真源努力保持语调平稳。
"想谈谈那个马凡综合征患儿后续的治疗方案。我在医院附近，十分钟后到你办公室？"
张真源握紧手机。当面谈更好，他正需要直视马嘉祺的眼睛来问清楚一切。
"好。"
挂断电话，张真源整理好资料，包括打印出来的药物副作用报告和马嘉祺的心电图对比。证据确凿，不容抵赖。
不到十分钟，敲门声响起。马嘉祺走了进来，黑色大衣上还带着雨水的痕迹。他的脸色比上次见面更加苍白，眼下有明显的阴影，但依然保持着那种与生俱来的优雅姿态。
"下雨天还过来？"张真源示意他坐下，没有起身相迎。
马嘉祺脱下大衣挂在门后，露出里面的深灰色西装："刚开完董事会，顺路。"他环顾四周，"你最近很忙？"
"嗯。"张真源简短回应，直接切入正题，"那个患儿情况稳定，下周可以做二期手术。"
马嘉祺点点头，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份文件："这是基金会拟定的后续援助计划，包括康复费用和家庭教育基金。"
张真源接过文件，但没有翻开。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雨水敲打窗户的声音变得格外清晰。
"你没什么要问我的吗？"马嘉祺突然开口，黑曜石般的眼睛直视张真源。
正中下怀。张真源将准备好的资料推到桌子对面："我想问问这个。"
马嘉祺扫了一眼文件，表情没有丝毫波动："这是什么？"
"马氏生物科技研发的NTX-115心脏药物，二期临床试验因'未公开原因'暂停。"张真源声音平静，但指尖微微发抖，"副作用包括...心律失常，尤其是频发室性早搏。"
马嘉祺慢慢靠回椅背，双手交叉放在膝上："你调查我？"
"我是你的医生。"张真源强调，"如果你的症状与服用某种实验药物有关，我有权知道。"
"我没有服用任何实验药物。"
"马嘉祺。"张真源直呼其名，声音因压抑怒火而颤抖，"你的心电图特征非常典型，与文献记载的药物性心律失常完全吻合。你在拿自己的心脏做试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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