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律不齐的爱

办公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马嘉祺的表情变得冷硬，那是他在商业谈判中惯用的面具。

"这超出了医患关系的范畴，张医生。"

"当我的病人因为隐瞒用药史而危及生命时，这完全在我的职责范围内！"张真源猛地站起来，双手撑在桌面上，"你知道这种药物可能导致猝死吗？"

马嘉祺也站了起来，两人隔着一张桌子对峙："我的健康状况是个人隐私。你没有权利——"

"那你就有权利欺骗我？"张真源打断他，"每次我问起你的症状，你都推给工作压力。而实际上你明知原因却隐瞒不说！"

"我有不得已的苦衷！"马嘉祺罕见地提高了声音，随即因一阵心悸捂住胸口，不得不扶住桌角。

张真源本能地绕过桌子想扶他，但中途停住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不到一米，却仿佛隔着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

"什么苦衷能比你的生命更重要？"张真源声音低了下来，"这款药物有什么问题？为什么要亲自试药？"

马嘉祺深呼吸几次，等心悸缓解后才开口："这是公司机密。你知道我不能透露。"

"机密。"张真源冷笑一声，"比信任我还重要的机密。"

"这是两回事！"马嘉祺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公司正处于关键时刻，这款药物关系到数百亿的投资和上万员工的未来。我有责任..."

"你也有责任对自己诚实！"张真源打断他，"如果药物有问题，应该停止试验，不是拿自己的身体冒险！"

马嘉祺的表情彻底冷了下来："我以为你会理解。作为医生，你不也经常为了病人冒险？"

"那不一样！"

"本质是一样的。"马嘉祺拿起大衣，"我们都选择了自己认为更重要的东西。对你来说是病人，对我来说是公司。"

张真源感到一阵刺痛。马嘉祺说得没错，他们确实做出了不同的选择。但这种选择揭示的价值观差异，比他想象的更深刻。

"至少告诉我，"张真源最后尝试道，"药物调整到什么阶段了？副作用有没有改善？"

马嘉祺已经走到门口，背影僵硬："不必担心，我会另找医生跟进。不会再...麻烦你。"

门关上的声音并不大，却在张真源心里激起一阵回响。他慢慢坐回椅子上，盯着对面空荡荡的座位。桌上还放着马嘉祺带来的患儿援助计划，精美的文件夹上沾了几滴雨水，像无声的眼泪。

三天后，张真源正式提交了退出马氏慈善项目的申请。院长很快批准了，没有多问原因——医院内部关于两人关系的流言已经够多了。

交接工作持续了一周。张真源刻意避开所有可能遇到马嘉祺的场合，将资料通过助理转交。他把自己埋在工作中，用一台接一台的手术填满每一天，直到身体发出抗议。

周五晚上，张真源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公寓，发现门口站着一个意外来客——马嘉欣，马嘉祺的姐姐。她穿着一身利落的裤装，妆容精致，气质冷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