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真源转身，看到程昱站在身后，金发下的蓝眼睛里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我不知道你在计划什么，"张真源平静地说，"但我不会让你伤害马嘉祺。"
程昱冷笑一声："真感人。你以为一段即兴表演就能改变什么？马嘉祺需要的是能激发他灵感的缪斯，而不是一个自作多情的钢琴手。"
"那你呢？"张真源反问，"你是他的缪斯还是剽窃者？"
程昱的表情瞬间阴沉："小心点，小朋友。马嘉祺的'特别关注'从来不会持久。当他厌倦了你的声音，你就会和我一样——被抛弃，被遗忘。"
说完，他优雅地转身离去，融入了人群中。张真源放下香槟杯，突然感到一阵疲惫。也许程昱是对的，也许他对马嘉祺而言真的只是一个暂时的灵感来源...
"各位，"马嘉祺的声音通过麦克风响起，"请允许我宣布一件事。"
张真源抬头，发现马嘉祺正看向他的方向，眼神坚定。
"从下个月起，张真源先生将担任天籁乐团的副艺术总监。"这个宣布引来一阵惊讶的议论声，"同时，我们将合作完成《玫瑰协奏曲》，作为明年国际现代音乐节的参赛作品。"
张真源震惊地站在原地。副总监？合作？马嘉祺从未提过这些。
"有些人用声音演奏音乐，"马嘉祺继续道，目光紧锁张真源，"有些人用生命演奏音乐。张真源属于后者。他今晚的即兴表演证明了一点——"他停顿了一下，声音突然变得柔和，"他是我唯一愿意分享舞台的人。"
这句话在旁人听来可能只是职业赞美，但对张真源而言，它比任何直白的告白都更有力量。他感到一阵热流涌上眼眶，不得不低下头掩饰自己的情绪。
宴会结束后，马嘉祺在酒店走廊拦住了张真源："今晚...谢谢你。"
张真源微笑："为了什么？抢了程昱的风头？"
"为了看到我。"马嘉祺轻声说，"真正地看到我。"
月光从走廊的窗户洒进来，落在马嘉祺的侧脸上，勾勒出一道银色的轮廓。张真源突然想起那个雨夜，那个几乎发生的吻。这一次，没有酒精，没有愤怒，只有两个疲惫却清醒的灵魂。
"你答应过弹《玫瑰协奏曲》给我听。"张真源说，"全部。"
马嘉祺的唇角微微上扬："现在？"
"现在。"
酒店顶层的钢琴酒吧已经打烊，但马嘉祺不知用什么办法拿到了钥匙。在空无一人的酒吧里，他坐在钢琴前，手指轻轻放在琴键上。
"这本来是给你的惊喜，"他开始演奏，声音低沉，"我计划在比赛获奖后告诉你..."
张真源坐在他身旁的琴凳上，肩膀相贴："告诉我什么？"
"告诉你..."马嘉祺的手指在琴键上流淌出温柔的旋律，"《玫瑰协奏曲》的玫瑰是你。顽固，美丽，带着刺，却能在最贫瘠的土壤中绽放。"
张真源的心跳漏了一拍："所以你承认了？你确实在控制我，研究我..."
马嘉祺停下演奏，转向张真源："一开始是。但后来..."他罕见地语塞了，"后来我发现自己不再寻找声音，而是在寻找...你。"
这个简单的告白在昏暗的钢琴酒吧里回荡。张真源伸手抚上马嘉祺的脸颊，感受着那里不寻常的热度："你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吗？"
马嘉祺挑眉："我的控制欲？"
"不，"张真源倾身向前，"是你让我无法停止想你，即使在最生气的时候。"
他们的唇在月光下相遇，这个吻比排练室那个粗暴的接触温柔得多，却蕴含着更深的情感。当两人分开时，马嘉祺的眼中闪烁着张真源从未见过的光芒。
"《玫瑰协奏曲》还差一个乐章，"他低声说，"我们一起完成它？"
张真源微笑着将手指放在琴键上："这次别想控制我的装饰音。"
马嘉祺轻笑："在音乐和爱情中，你是我的自由。"
一年后，当《玫瑰协奏曲》在国际现代音乐节上获得最高奖项时，评委们的评语是："这是一部罕见的情感与技巧完美融合的作品，两位艺术家的风格既相互独立又和谐统一，创造出令人难忘的音乐体验。"
站在领奖台上，马嘉祺将奖杯递给张真源，后者接过时两人的手指短暂相缠。没有人注意到这个细微的亲密动作，就像没人知道协奏曲的第三乐章是在哪张琴凳上完成的。有些秘密只属于音乐，有些告白只存在于音符之间。
而在下一次排练开始前，当张真源故意弹错一个音等待马嘉祺的纠正时，这位著名的完美主义指挥家只是微微一笑，说："谁教你的这种错误？继续保持。"
那确实，很好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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