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嘉祺第一次见到张真源,是在两家公司的签约仪式上。
张家独子站在父亲身侧,白衬衫的袖口挽到手肘,露出一截瓷白的手腕。他嘴角噙着礼貌的微笑,眼神却飘向窗外被风吹乱的樱花。那一刻马嘉祺就知道,这场商业联姻里,只有他一个人在清醒地沦陷。
"请多指教,马总。"张真源向他伸出手,指甲修剪得圆润干净,无名指上已经戴好了马家送去的订婚戒指。
马嘉祺握住那只手,感受到掌心传来细微的颤抖。他忽然想起五年前在大学图书馆的偶遇,当时张真源也是这样,抱着一摞摇摇欲坠的建筑设计图,被他扶住时耳尖泛起薄红。可惜对方显然已经不记得了。
婚礼定在三个月后。马嘉祺站在更衣室门口,透过门缝看见张真源正在试穿礼服。丝绸衬衣顺着腰线滑下去,露出一截后腰,像一弯苍白的月亮。
"需要帮忙吗?"他推门而入,如愿看到张真源惊得差点打翻香水瓶。
张真源背对着他,声音发紧:"不用...我自己可以..."
马嘉祺已经走到他身后,手指抚上他后颈的纽扣。他们在大理石镜面里对视,张真源的眼睛像两潭深不见底的湖水,倒映着他自己扭曲的欲望。
"真源,"他贴着对方发烫的耳垂低语,"从今天起,你是我的了。"
婚后的日子像一场精心编排的戏剧。白天他们出席各种商业活动,张真源挽着他的手臂笑得恰到好处;夜里回到顶层公寓,两人却睡在相隔最远的两个卧室。马嘉祺的书房永远上锁,张真源的手机永远静音。
转折发生在深秋的雨夜。马嘉祺应酬回来,发现张真源蜷缩在落地窗前,怀里抱着本相册。雨水在玻璃上蜿蜒成河,把他的影子冲刷得支离破碎。
"林沐今天结婚了。"张真源没头没尾地说,指腹摩挲着照片里穿校服的少年,"我青梅竹马。"
马嘉祺的领带突然勒得他喘不过气。他当然调查过林沐,那个和张真源一起长大的建筑师,现在正在负责张家的度假村项目。
"难过?"他扯松领带,声音比窗外的雨还冷。
张真源抬头看他,眼睛里有什么东西熄灭了:"我们只是朋友。"
马嘉祺单膝跪下来,捏住他的下巴。威士忌的气息喷在对方脸上:"记住,你的眼泪只能为我流。"
那天之后,某种危险的平衡被打破了。张真源开始频繁外出,总说是去看新买的画室。马嘉祺派去的人回报说,他确实每天去画画,只是偶尔会和林沐共进午餐。
"马总,这是您要的资料。"助理将一个牛皮纸袋放在办公桌上,欲言又止,"张少爷他..."
马嘉祺抽出照片,呼吸一滞。画室里,张真源被林沐搂着腰,两人额头相抵,阳光在他们交错的睫毛上跳跃。照片背面写着日期——昨天下午,他告诉马嘉祺要去参加同学聚会的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