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分相似

"张真源啊！"小李挤眉弄眼，"就是昨晚在'夜色'跟你聊天的那个。今早他助理亲自送来的，说感谢警察同志辛勤工作。"

马嘉祺的手指捏紧了公文包带子。昨晚只是一面之缘，他没想到张真源会做到这种程度。他拿起咖啡杯，温度刚好，杯身上还用马克笔写着"马队长加油~"，后面画了个拙劣的笑脸。

"他什么时候问的你们喜欢喝什么？"马嘉祺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静。

"没问啊，"小李咬了一口马卡龙，含糊不清地说，"神奇的是，送来的全是每个人平时爱喝的口味。我的香草拿铁，王队的黑咖啡不加糖，小陈的焦糖玛奇朵...他怎么知道的？"

马嘉祺没有回答。他打开手机，发现十分钟前有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希望咖啡合口味。今天也会是充满正义的一天。——ZY」

这个公子哥调查了整个刑侦队的咖啡偏好？马嘉祺不知道该感到受宠若惊还是毛骨悚然。他犹豫片刻，还是回复了：「谢谢，但不必破费。」

几乎是立刻，手机又震动起来：「不是破费，是投资。我看好你们。」

马嘉祺摇摇头，把手机调成静音塞回口袋。这种富家子弟的游戏他见多了——一时兴起，大张旗鼓，三分钟热度后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决定不予理会。

然而接下来的一周，张真源的"投资"变本加厉。每天不重样的高级点心，执勤时突然出现的豪华午餐车，甚至还有一次，马嘉祺带队蹲守嫌疑人时，三辆贴着"警民一家亲"横幅的崭新便衣监控车直接开到了现场。

"这不合规定。"马嘉祺对着电话那头的张真源说，声音压得很低。他身后的队员们正兴奋地检查着新车上的高科技设备。

"怎么不合规定？"张真源的声音带着笑意，"民间捐赠，手续齐全，局长都签字了。马队长，破案率上去了对大家都有好处，不是吗？"

马嘉祺无言以对。确实，这些装备能大大提高办案效率。他叹了口气："你为什么这么做？"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我喜欢看你工作时的样子。"张真源的声音突然变得真诚，"那么认真，那么...耀眼。"

马嘉祺感到耳根一热，匆忙挂断了电话。

周五下午，马嘉祺正在整理案卷，局长亲自来到他的办公室。

"嘉祺啊，明天《都市日报》有个专访，你代表队里出席一下。"

马嘉祺抬头："为什么是我？王队才是..."

"指名要你。"局长拍拍他的肩膀，"张氏传媒旗下的报纸，人家可是给我们捐了五辆新车。好好表现，多说说我们的困难和要求。"

马嘉祺这才明白，原来这一切都是张真源计划的一部分。他握紧了拳头，又慢慢松开。被操纵的感觉令他愤怒，但为了队里的利益，他不得不配合。

采访当天，马嘉祺穿着最正式的警服来到约定地点。让他意外的是，张真源亲自在场，而且表现得极为专业，丝毫没有平日里的轻佻。采访结束后，记者和摄影师先行离开，只剩下他们两人在会议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