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分相似

张真源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我们找个时间好好谈。不是现在，不是在这里。"

他伸手想抚摸马嘉祺的脸，却在半空中停住了。马嘉祺抓住那只手，发现它在微微发抖。

"今晚去我那儿？"马嘉祺提议，声音比自己想象的更柔软。

张真源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释然。

回到马嘉祺的公寓，两人之间的紧张气氛缓和了些。张真源似乎累极了，一进门就瘫在沙发上，闭着眼睛揉太阳穴。

"头疼？"马嘉祺问。

"嗯。太久没喝这么多了。"

马嘉祺去厨房倒了杯蜂蜜水，回来时发现张真源已经脱了西装外套，卷起衬衫袖子，露出线条优美的小臂。他接过水杯时指尖冰凉，与马嘉祺的短暂相触像一道微弱的电流。

"谢谢。"他小声说，喝了一口水，喉结上下滚动。

马嘉祺在他身边坐下，两人之间保持着一段微妙的距离。沉默蔓延，但不是完全令人不适的那种。

"我确实一开始..."张真源突然开口，眼睛盯着水杯，"是因为你长得像他，才接近你的。"

这个直白的承认像一把刀刺入马嘉祺的心脏。尽管已经猜到，但亲耳听到还是让他呼吸困难。

"但后来不是了。"张真源急切地补充，终于抬头看向马嘉祺，"你们完全不同。他...他是画家，敏感、忧郁，像一阵风。而你...你像棵树，坚定、可靠..."

"所以你更喜欢谁？"马嘉祺打断他，声音比自己预想的更尖锐。

张真源像是被这个问题击中了。他的嘴唇颤抖着，眼中泛起水光："这不一样...你们是不同的人，我...我不能比较。"

"但你还是把我当成了他的替代品。"马嘉祺站起来，无法再保持冷静，"让我留他喜欢的发型，用他喜欢的香水...你看着我的时候，到底看到的是谁？"

张真源没有回答。泪水无声地滑下他的脸颊，在灯光下闪闪发亮。这个反应比任何言语都更有说服力。

马嘉祺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我想我们需要一些时间。"

"你要分手？"张真源的声音支离破碎。

"不...我只是需要思考。"马嘉祺走向门口，"你今晚可以睡在这里，我去值班室。"

他拿起外套和钥匙，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公寓。夜风吹在脸上，带走了一些燥热。马嘉祺漫无目的地走着，思绪纷乱如麻。

他爱张真源吗？毫无疑问。但能接受自己曾是另一个人的影子吗？他不知道。

清晨，马嘉祺回到公寓，发现张真源已经离开了。床上整理得一丝不苟，仿佛没有人睡过。只有茶几上的一张纸条证明昨晚不是幻觉：

「对不起。我会等你。」

简单的五个字，却让马嘉祺的眼眶发热。他小心地折起纸条，放进钱包。

接下来的两周，两人保持着若即若离的联系。短信简短而礼貌，没有见面。马嘉祺全身心投入工作，试图用案件填满每一个清醒的时刻，以免想起张真源痛苦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