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分相似

三天后，案件成功告破。俄罗斯买家与本地盗窃团伙被一网打尽，所有赃物全部追回。局长高兴地宣布要办庆功宴，还特意嘱咐马嘉祺："带上你那位小朋友，他这次立了大功。"

马嘉祺犹豫了。自从那晚不欢而散，他和张真源只通过几条简短的信息交流。真相悬而未决，关系如履薄冰。但职业素养让他不能否认张真源的贡献。

「明晚警队庆功宴，局长点名邀请你。」他发信息给张真源。

回复来得很快：「好。时间地点？」

简洁、公事化，没有多余的感情。马嘉祺胸口发闷，但还是发送了详情。

庆功宴选在一家中档酒店，气氛热烈。马嘉祺穿着制服，不时看表，不确定张真源是否会真的出现。就在局长举杯致辞时，宴会厅的门开了。

张真源走进来，全场目光不由自主地被他吸引。他穿着深蓝色西装，没有领带，衬衫最上面的扣子解开，既正式又不失随意。与平日不同的是，他今天戴了一副金丝眼镜，整个人散发着一种知性而禁欲的气息。

"抱歉迟到了。"他走到马嘉祺身边，声音刚好能让周围的人听到，"会议拖得有点久，亲爱的。"

这个亲昵的称呼让马嘉祺耳根发热。更让他意外的是，张真源自然地挽住他的手臂，在众目睽睽之下轻轻吻了他的脸颊。

"你在干什么？"马嘉祺低声问，"不是说好保密吗？"

张真源微笑，那笑容却未达眼底："改变主意了。除非...你不愿意？"

马嘉祺没有回答。张真源的行为太反常了——先是疏远，现在又突然公开关系。但此刻他无法追问，只能配合演出。

整个晚宴，张真源表现得无可挑剔。他与警员们谈笑风生，谦虚地表示自己只是提供了微不足道的帮助，甚至成功让一向戒备的王岩喝了他敬的酒。只有马嘉祺能看出他笑容背后的勉强和眼底的阴霾。

"张少，"局长醉醺醺地拍着张真源的肩，"下次警队慈善晚宴，你一定要来做嘉宾！"

"荣幸之至。"张真源微笑应允，同时悄悄将马嘉祺杯中的白酒换成矿泉水。

宴会临近结束时，马嘉祺发现张真源不见了。他四处寻找，最终在酒店后门的吸烟区发现了对方。张真源靠在墙上，领带现在完全松开，眼镜也摘了，手里夹着一支燃了一半的烟，在夜色中明明灭灭。

马嘉祺从未见过他吸烟。这个发现像一根刺扎进心里——张真源到底有多少他不了解的面貌？

"我以为你不抽烟。"他走过去说。

张真源吓了一跳，迅速掐灭烟头："戒了很久。偶尔......压力大的时候。"

"今天为什么这么做？公开我们的关系。"

"你不是想知道真相吗？"张真源的声音带着几分醉意，"这就是一部分。我受够了躲藏。"

马嘉祺靠近一步："那另一部分呢？陆景珂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