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分相似

"我做了晚餐。"张真源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礼物袋，"希望合你口味。"

马嘉祺环顾四周，胸口发紧。这一切准备得如此精心，仿佛他们之间从未有过裂痕。但他不能假装那些问题不存在。

"我们需要先谈谈。"他说，声音比自己预想的更冷静。

张真源的笑容僵了一瞬，随即点头："好。先喝一杯？"

他走向酒柜，取出马嘉祺最喜欢的单一麦芽威士忌，倒了两个半杯。递酒时，他们的手指短暂相触，张真源像是被烫到般微微一颤。

"关于陆景珂..."张真源开口，眼睛盯着杯中的琥珀色液体，"我想告诉你全部真相。"

马嘉祺在沙发上坐下，与他保持一定距离："我在听。"

"我们是大四认识的。"张真源的声音飘忽，像是陷入回忆，"他是美术系的，来商学院旁听。我第一次见到他，是在一节艺术投资课上..."

随着张真源的讲述，马嘉祺眼前浮现出一个模糊的形象：才华横溢的青年画家，敏感而忧郁，与张扬外向的张真源截然相反却又奇妙地互补。他们的恋情持续了两年，秘密而炽热，因为张立诚绝不会接受儿子与一个毫无家世背景的男人在一起。

"那天晚上..."张真源的手指紧紧攥住酒杯，"是我们两周年的纪念日。我们在别墅庆祝，喝了不少酒。本来应该我叫代驾，但景珂坚持要开车送我...他说他没喝多少。"

马嘉祺注意到张真源的眼圈开始发红，声音也变得嘶哑。

"车祸发生后，我一直觉得不对劲。景珂平时很谨慎，从不冒险。后来我在他的血液检测报告上发现异常——酒精浓度高得不合理，像是被刻意提高了。"

"你认为是你父亲做的。"

"我确定是他做的。"张真源抬头，眼中闪烁着痛苦和愤怒，"上周我找到了确凿证据：一个已经离职的张家保镖的证词，还有一笔转账记录。我爸花钱让人在景珂的酒里加了酒精。"

马嘉祺沉默片刻，问出了那个最关键的问题："那么我呢？我是不是...只是他的替代品？"

张真源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慌："一开始...是的。我承认，第一次在酒吧见到你，我几乎以为是他回来了。但后来—"

"后来你让我留他喜欢的发型，用他喜欢的香水，带我去他去过的地方。"马嘉祺平静地列举，声音没有起伏，"你看着我的时候，是不是经常在想他？"

张真源的脸色变得惨白。他放下酒杯，双手微微发抖："不是那样的...是的，一开始我有那种想法，但后来我爱上的是你这个人。你们的性格、习惯、甚至长相细节都完全不同—"

"那你为什么还留着这个？"马嘉祺突然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调出一张照片——那是他在张家书房偷拍的，一个上锁的抽屉标签上写着"RK"。

张真源像是被雷击中般僵住了："你...调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