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宴那日,白浅的礼服缀满冰魄珠——每颗都嵌着防对视符咒。我坐在瑶池末席,看姐姐腕间禁步铃化作无形结界,将夜华太子的目光折射向司命星君。
"青丘白浅上神到——"仙侍唱名声中,墨渊的轩辕剑穗微颤,提前布好的错位阵启动。夜华抬头的刹那,白浅的身影已与角落的玉树重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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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华太子千岁宴突发雷劫时,白浅正与我躲在瑶池假山后拆贺礼。她腕间绝缘丝突然绷紧,我抛出的避雷符恰与墨渊剑气相撞,在夜华头顶结成双重护盾。
"青丘的礼数到了。"姐姐将贺礼清单塞给仙娥,我们捏诀跃上云头。下方夜华似有所觉地抬头,只看见我特制的傀儡幻影在优雅行礼。
天帝寿宴的烟火照亮星河时,白浅在云毯上睡得香甜。我为她披上防窥斗篷,袖中滑落的绝缘粉正巧洒在夜华必经之路。墨渊的剑气凝成水镜,映出太子殿下在十丈外突然转向。
"师父当年教的折射阵,弟子可算出师了?"我摩挲着轩辕剑穗上新添的玉髓。墨渊将温好的桃胶露推来,杯底藏着缩微版命盘——所有属于白浅的因果线,早在七万年前便被我替换成绝缘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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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仑虚的夏至总裹着桃胶香。墨渊闭关的第七日,我在剑阁发现件旧袍——袖口磨毛的银线里缠着冰丝,正是七万年前我初学炼器时织坏的边角料。
辰时的露水凝在炼器炉上,我将玄铁烧成胭脂色。墨渊的脚步声混着沉檀香漫进来时,淬火的冰泉正溅成虹彩。
"师父的里衣该换了。"我背身假装整理器谱,耳尖发烫地推过青玉匣。他抚过冰丝内衬的并蒂莲暗纹,突然将褪下的旧衣覆在我肩头:"当年你说,坤位需留三分余地。"
炉火噼啪炸开星子,我们指尖同时触到未成形的剑鞘。流云纹从两端向中间生长,在掌心相触处绽成连理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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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浅在秋分日埋下十万坛酒时,我正为墨渊重束发冠。他忽然按住我颤抖的指尖,玉簪斜插进云鬓:"七万年前你接茶盏那日,这发簪便该给你。"
轩辕剑穗上的玉髓突然发烫,映出拜师大典的虚影——当年我未曾察觉,他递来的茶盏底刻着微缩护魂阵。而今阵纹已蔓生至我元神,与他的剑气同频共振。
"师父早就..."我的诘问被喂进颗桃胶糖,墨渊袖中滑落的婚书泛着星辉,背面是我们修补过的东皇钟封印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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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华受封太子的那夜,墨渊带我重临若水河。他剑气挑起万顷星河,在水面铺就条缀满冰玉髓的路。我赤足踏碎的第一颗星辰里,封存着七万年前打翻的拜师茶。
"当年你说要护白浅。"他掌心现出枚磨损的绝情丹,糖衣化尽后露出星核,"却不知有人早将整座昆仑虚炼成护你的阵。"
河底突然浮起十万把残剑,每把剑柄都缠着我练习用的双色线。墨渊的吻落在发间白玉簪时,东皇钟残片化作漫天流萤,照亮他眼底沉淀七万年的月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