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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初恋: 谣言风暴中孤岛(上)

夏夜婵歌

我抬头看着那扇窗户,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这一刻,我无比确定,比起前世追逐的那个虚幻的光环,眼前这份朴实的温暖才是真正值得珍惜的。

五月的阳光透过教室窗户洒进来,在课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班主任老张站在讲台上,手里拿着一张通知单。

“下个月学校将举办年度诗歌比赛,“他推了推眼镜,主题是青春与梦想,有兴趣的同学可以找许玖汐报名。”

我转头看向许玖汐,发现她的手指紧紧攥着一支笔,指节都泛白了,眼睛里却闪烁着渴望的光芒。

下课铃响后,同学们三三两两离开教室。许玖汐慢吞吞地收拾着书本,时不时偷瞄讲台上那张通知单。

“你想参加吗?”我轻声问。

她吓了一跳,手中的书掉在地上:“我...我不行...…”

“为什么不行?”我弯腰帮她捡起书,“你读过的诗比全班加起来都多。”

许玖汐摇摇头,声音几不可闻:“那不一样...读和写...…”

“我看过你在文学角写的小诗,很美。”我直视她的眼睛,“那首关于梧桐树的,落叶是秋天写给大地的信,我很喜欢。”

许玖汐的眼睛微微睁大:“你...记得?”

“当然记得。”我微笑,”要不要试试?我可以当你的第一个读者。”

她咬着下唇,犹豫了很久,终于轻轻点头:“我...我考虑考虑。”

放学后,许玖汐照例去图书馆整理书籍。我跟在她身后,看着她纤细的背影在书架间穿梭,像一只小心翼翼的蝴蝶。

“其实...”整理完书籍,她突然开口,“我写过一些...诗。但从来没给别人看过。”

“我能看看吗?”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而不是过于急切。

许玖汐从书包内侧口袋掏出一个小本子,深蓝色的封面已经有些磨损。她犹豫了一下,才递给我:“很幼稚...…”

我翻开第一页,上面用工整的字迹写着《夜雨》,日期是两年前。诗很短,只有八行,但字字珠玑,描绘了雨夜独坐时的心境。第二首是《旧书》,写的是在图书馆发现一本被遗忘的旧书,想象前主人的故事。

我一首首读下去,被其中细腻的情感和独特的比喻所震撼。这些诗远比我想象的要成熟、深刻,完全不像一个高中生写的。

“许玖汐,”我合上本子,认真地说,“你必须参加比赛。”

“真的...可以吗?”她的眼睛亮了起来,像星星落入凡间。

“不仅是可以,是必须。”我坚定地说,“这些诗太棒了,应该让更多人看到。”

许玖汐的脸颊泛起红晕,伸手要拿回本子:“还需要修改...…”

“我们一起改。”我脱口而出,“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虽然写不好,但还算是个不错的读者。”

她抬头看我,眼中闪烁着感激和一丝我读不懂的情绪:“谢谢。”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利用午休和放学后的时间修改诗歌。许玖汐最终决定投稿《旧书》,我们反复推敲每一个字、每一个标点。

“这句你指尖的温度还留在扉页。”我指着中间一段,“我觉得特别打动人。”

许玖汐低头微笑:“那是我真实的感觉...每次在图书馆看到有批注的旧书,就觉得和陌生人有了某种联系。“

“就像我们现在这样?”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这太直白了。

许玖汐愣住了,随即耳尖变得通红。她假装咳嗽,转移了话题:“那个...押韵还需要调整...…”

周五下午,我们终于完成了最终稿。许玖汐用她最工整的字迹誊抄在比赛专用纸上,我负责填写报名表。

“明天截止,”我说,“要不要现在就去交?”

许玖汐点点头,手却微微发抖。我知道这对她来说是多大的挑战——从前那个躲在角落的许玖汐,现在要把自己的内心世界展现给所有人看。

交完表格,我们并肩走在夕阳下的校园里。五月的风带着花香,吹起许玖汐的发梢。

“谢谢你,”她突然说,“如果不是你鼓励...…”

“别谢我,”我微笑,“是你自己有才华。我不过是...推了你一把。”

许玖汐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我:“不只有这个...还有学习小组,午餐,还有...”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总之,谢谢你。”

我心头一热,想说些什么,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是父亲的电话,这很罕见——他平时工作忙,很少主动联系我。

“小陌,”父亲的声音异常严肃,“你妈妈住院了,急性阑尾炎,现在在市中心医院。”

我的血液瞬间凝固。前世也有这一幕,但那时我正忙着陪周雅买生日礼物,直到第二天才去医院,错过了母亲的手术。

“我马上过来。”我挂断电话,转向许玖汐,“抱歉,我妈妈住院了,我得...”

“去吧!”她急切地说,“需要我...帮什么忙吗?”

我摇摇头,匆忙收拾书包:“明天学习小组可能要取消...”

“别担心这些,”许玖汐轻轻推了我一下,“快去吧。”

赶到医院时,母亲已经被推进手术室。父亲在走廊上踱步,看到我时明显愣了一下:“你怎么来得这么快?”

“正好放学。”我含糊地回答,没有提及前世的内疚。

手术很顺利,但医生建议住院观察三天。我主动要求留下来陪夜,父亲明天还有重要会议。

“你高三学习这么紧张...…”母亲虚弱地说。

“没事,”我握住她的手,“我带了复习资料。”

夜深人静时,我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借着走廊的灯光看书。母亲已经睡着了,脸色比白天好了许多。回想前世的我多么自私,竟然为了讨好周雅而忽视生病的母亲,愧疚感如潮水般涌来。

“苏陌?”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我抬头,惊讶地看到许玖汐站在那里,手里提着一个保温桶。她穿着简单的T恤和牛仔裤,头发有些凌乱,像是匆忙赶来的。

“你怎么...?”我轻声问,生怕吵醒母亲。

“我问了陈明...…”她走进来,把保温桶放在床头柜上,“这是...山药排骨汤,对术后恢复有帮助。我妈妈教的。”

我看着她额头上细密的汗珠,突然意识到她一定是回家做好汤又赶过来的。市中心医院离学校很远,这个时间公交车已经很少了。

“谢谢,”我喉咙发紧,“你没必要...”

“趁热喝比较好,”她打断我,打开保温桶,香气立刻充满了病房,“你也还没吃晚饭吧?我多带了些。”

确实,我从放学到现在滴水未进。许玖汐倒出一碗汤递给我,又小心地盖好保温桶,留给我母亲醒来后喝。

“你妈妈...?”我边喝汤边问。

“在家休息,感冒好多了。”许玖汐坐在我旁边的椅子上,“阿姨怎么样了?”

“手术很成功,休息几天就好。”热汤下肚,一股暖流蔓延至全身,“这汤真好喝。”

许玖汐微微一笑:“我妈妈是广东人,很会煲汤。”

我们压低声音聊着天,主要是关于学习小组和下周的月考。不知不觉中,我的眼皮开始打架——一天的紧张和奔波让我精疲力尽。

“你睡会儿吧,”许玖汐轻声说,“我看着阿姨。”

我摇摇头:“不行,你明天还要上课...”

“我可以请假,”她坚持道,“你明天还有物理测验,必须休息好。”

最终我们达成妥协:我睡两小时,然后换她。实际上,等我醒来时天已微亮,许玖汐仍坐在那里,安静地看着书。见我醒来,她合上书,露出一个疲惫但温暖的微笑。

“你骗我,”我揉着眼睛说,“说好两小时后叫醒我的。”

“你睡得很香,”她站起身,“我去买早餐,你想吃什么?”

我正想回答,病床上的母亲动了动,睁开了眼睛。她第一眼看到的是站在床边的许玖汐。

“阿姨好,”许玖汐礼貌地问候,“我是苏陌的同学许玖汐。您感觉好些了吗?”

母亲惊讶地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我,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好多了,谢谢你来看我。”

“小汐带了排骨汤给您,”我连忙说,“昨晚她特意...”

“只是小事,”许玖汐打断我,耳尖泛红,“我该去买早餐了。阿姨想吃什么?”

母亲微笑着摇摇头:“不用麻烦了,医院有配餐。你们快去上学吧,别耽误课程。”

离开医院时,朝阳刚刚升起。我和许玖汐并肩走向公交站,两人都沉默不语。最终,我停下脚步:“谢谢你,昨晚...”

许玖汐摇摇头:“朋友之间...不用这么客气。”

朋友。这个词让我心头一紧。是的,我们现在是朋友,但我的感情早已超出了这个范畴。看着她阳光下清澈的眼睛和微微颤动的睫毛,我突然很想告诉她我的真实感受——告诉她在另一个时空里,我多么愚蠢地错过了她;告诉她这一世能遇见她,是我最大的幸运。

但我没有。高考在即,我不能让个人感情影响她的学业。这一次,我会把一切都做对。

“车来了。”许玖汐指着远处驶来的公交车。

诗歌比赛的结果在两周后公布。

那天早晨,我刚进教室就感觉到异常——同学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窃窃私语,不时看向许玖汐的方向。许玖汐本人则低着头坐在座位上,耳朵通红。

“怎么了?”我放下书包,小声问她。

她抬起头,眼中闪烁着不可思议的光芒:“我...我得了第二名。”

“什么?太棒了!”我差点跳起来,“我就知道你能行!”

“评委是省作协的诗人,”许玖汐的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他们说我的诗展现了超越年龄的洞察力……..”

我情不自禁地抓住她的手:“恭喜你!我们得好好庆祝一下!”

许玖汐看着我们相握的手,脸更红了,但没有抽开:“谢谢你的帮助...”

“我什么忙也没帮上,”我真诚地说,“那首诗全是你的才华。”

“不,”她摇摇头,“如果没有你鼓励,我根本不会参赛...…”

“苏陌,”一个冰冷的声音打断我们,周雅站在我们桌前,脸上带着假笑,“班主任找你。”

我松开许玖汐的手,起身时看到周雅眼中闪过一丝嫉恨。走廊上,她拦住了我:“你和那个书呆子到底什么关系?”

“许玖汐是我朋友,”我平静地说,“还有,她刚得了诗歌比赛第二名,不是什么书呆子。”

周雅冷笑一声:“装什么清高?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以前怎么追我的?现在换口味了?”

我深吸一口气:“人是会变的,周雅。我以前太肤浅,只看外表。现在我更看重内在。”

周雅脸色一变,正要反驳,班主任老张从办公室探出头:“苏陌?进来一下。”

原来老张找我是为了商量保送的事。因为成绩进步显著,学校考虑推荐我参加一所重点大学的自主招生。

“谢谢老师,”我说,“但我想凭高考成绩选择学校。”

老张惊讶地看着我:“你确定?自主招生是多好的机会...…”

“我确定。”我坚定地说。前世我走了捷径,结果进了不适合自己的学校和专业。这一世,我要脚踏实地。

离开办公室,我看到许玖汐站在走廊尽头等我,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身上,像是为她镀上了一层金边。那一刻,我突然明白了什么是真正重要的——不是虚荣,不是捷径,而是这样真诚的陪伴和共同成长。

“老张找你什么事?”她好奇地问。

我笑着摇摇头:“没什么大事。对了,你的获奖诗歌会在校刊上发表吗?”

“嗯,”她点点头,眼中闪烁着光芒,“下个月。”

“我要买十本收藏,”我夸张地说,“等将来你成了著名诗人,这期校刊就值钱了。”

许玖汐笑着推了我一下:“别胡说...…”

我们并肩走向教室,阳光洒在前方的路上,明亮而温暖。

校刊发行的那天,整个高三年级都在讨论许玖汐的获奖诗歌。课间时分,我注意到不少人偷偷打量她,眼神中有好奇,有钦佩,也有...一些不那么友善的东西。

“看这个,”陈明把手机递给我,屏幕上显示着学校贴吧的页面,“有人把许玖汐的诗拍照发上去了,评论都快炸了。”

我滑动屏幕,大多数评论是正面的,称赞这首诗“深刻”“感人”,但也有一些刺眼的内容:这种水平能得奖?评委眼瞎了吧。

听说作者长得不错,谁知道是不是靠脸。

楼上别酸,人家可是有特殊关系。

我的手指停在最后一条评论上,眉头不自觉地皱起:“谁发的这些?”

陈明耸耸肩:“匿名账号。不过...”他压低声音,“我听张婷说,昨天赵强在食堂阴阳怪气地说许玖汐的奖来得不干净。”

一股怒火从心底窜上来。我抬头寻找赵强的身影,看到他正和几个跟班在教室后排嬉笑打闹,不时往许玖汐的方向瞥几眼。

许玖汐本人似乎对这一切浑然不觉,正专注地修改着一篇英语作文。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的侧脸上,勾勒出一道柔和的轮廓。

“别冲动,”陈明按住我的肩膀,“赵强就等着你发火呢。”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前世的我会直接冲上去理论,甚至动手,但32岁的灵魂让我学会了更有效的应对方式。

“你说得对,”我把手机还给陈明,“暴力解决不了问题。”

。 下午的班会上,班主任老张特意表扬了许玖汐的获奖。“这是我们班今年在校级比赛中的最好成绩,”他推了推眼镜,“许玖汐同学展现了非凡的文学才华。”

全班响起掌声,我看到许玖汐的耳朵红得几乎透明,头埋得低低的,像是恨不得钻到桌子底下去。

“同时,”老张话锋一转,“高三了,希望大家把主要精力放在学习上。特别是...”他意味深长地环顾教室,“男女同学交往要注意分寸。”

我的心沉了下去。果然,老张接下来的话证实了我的猜测:“最近有些传言,我不希望我们班成为年级的焦点。苏陌,许玖汐,放学后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教室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们身上。许玖汐的身体明显僵硬了,手中的笔“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下课铃响后,同学们三三两两离开教室,不少人回头投来好奇的目光。许玖汐坐在原位一动不动,手指紧紧攥着衣角。

“别担心,”我轻声说,“我们之间又没什么。”

“可是...“她的声音几乎听不见,“会影响你...…”

“不会的。”我坚定地说,“老张只是例行公事。我们大大方方的,反而没事。”

办公室门口,我们遇到了意想不到的人——周雅。她刚从里面出来,看到我们时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随即露出假笑:“加油哦,老张人很好的。”说完,她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扭着腰走了。

我瞬间明白了谣言的源头。

老张的谈话比预想的要简短。他主要强调高三的重要性,提醒我们“注意影响”,并没有直接指责什么。许玖汐全程低着头,只偶尔点头或摇头回应。我则坦然承认我们确实经常一起学习,但纯粹是为了提高成绩。

“我相信你们的自制力,”最后老张说,“但人言可畏。以后在公共场合,适当保持点距离对大家都好。”

走出办公室,许玖汐的肩膀垮了下来,像是刚跑完一场马拉松。

“对不起...”她声音颤抖,“都是因为我...…”

“不是你的错,”我打断她,“有人故意使坏罢了。”

“是周雅吗?”她突然问,眼中闪过一丝我从未见过的锐利。

我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刚才她身上有股香水味,”许玖汐轻声说,“和昨天贴在我柜子里的匿名信上的味道一样。”

“什么匿名信?”我的声音陡然提高。

许玖汐从书包里掏出一个皱巴巴的信封。我展开里面的纸,上面用从杂志上剪下来的字拼成一句话:离苏陌远点,否则让你身败名裂。

我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什么时候的事?”

“昨天下午...我没当回事。”许玖汐把信收回去,“苏陌,也许...我们确实该保持点距离。”

我想反驳,但理智告诉我她说得对——至少在表面上。流言蜚语对女孩的伤害总是更大,尤其是在高考这个关键时期。

“好,”我艰难地说,“但学习小组继续,好吗?那是正事。”

许玖汐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我读不懂的情绪。

接下来的日子,我们像约定好的那样,在教室里不再交谈,不再一起吃饭,放学后也不再同行。但学习小组的活动我们依然参加,只是刻意坐在离对方最远的位置。

表面上我们在疏远,实际上我却更加关注许玖汐的一举一动。我注意到她午餐又变回了简单的馒头咸菜,注意到她下课时总是一个人躲在厕所隔间直到上课铃响,注意到她走路时开始刻意避开人多的地方。

最让我心痛的是,她眼里的光正在一点点消失。

周五的学习小组活动结束后,我故意拖延时间,等其他人都走了才拦住准备离开的许玖汐。

“给。”我递给她一个U盘,“里面是我整理的高考英语阅读理解技巧,特别针对你的薄弱点。”

许玖汐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了U盘:“谢谢...”

“还有,”我压低声音,“明天上午十点,市图书馆三楼文学区。我会在最靠窗的座位。”

她睁大眼睛:“可是...…”

“只是学习,”我微笑,“图书馆谁都可以去,对吧?”

许玖汐咬了咬下唇,最终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周六的图书馆人不多。我早早到了约定地点,选了个僻静的角落。十点整,许玖汐出现在楼梯口,穿着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头发扎成马尾,看起来比在学校时轻松许多。

“这里。”我小声招呼她。

我们像特工接头一样谨慎,却忍不住相视而笑。整个上午,我们沉浸在高效的学习氛围中。我帮她分析英语阅读理解的出题规律,她则指出我作文中的逻辑漏洞。中午时分,我们默契地各自离开,前后脚走进附近的一家小面馆。

“两碗牛肉面,”我对老板说,然后转向许玖汐,“你一碗我一碗,不算一起吃饭吧?”

她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你真狡猾。”

面端上来后,我们边吃边聊,话题从高考复习延伸到喜欢的书籍和音乐。许玖汐说起《颜色战士》的人物银光时,眼中重新闪烁起那种我熟悉的光芒。

。 “其实,”她突然说,“我一直想问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这个问题让我措手不及。我该如何回答?因为前世的我太愚蠢,错过了你这样的宝藏?因为重生后我发现,真正的美好往往藏在朴素的外表下?

“因为你值得。”最终我选择了最简单的实话。

许玖汐盯着碗里的面汤,轻声道:“除了妈妈,从来没有人...觉得我值得什么。”

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前世的许玖汐在我记忆中只是个模糊的影子,如今的她却如此真实、鲜活,带着伤痕和光芒并存的灵魂。

回图书馆的路上,我们经过一家琴行,里面传出《梦中的婚礼》的旋律。许玖汐不自觉地放慢脚步,眼中流露出向往。

“你会弹钢琴?”我问。

“小时候学过一点...”她轻声说,“后来爸爸生病,就停了。”

我想起前世大学时偶然听过的一场小型音乐会,演奏者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女孩,弹的正是这首曲子。当时我觉得旋律耳熟,却想不起在哪里听过。现在想来,那会不会就是许玖汐?

“有一天,”我脱口而出,“我想听你弹这首曲子。”

许玖汐惊讶地看着我,随即低下头:“很久没练...都忘了。”

“没关系,”我微笑,“我们可以一起学。”

“我们”这个词让许玖汐的眼睛亮了起来,但她很快又恢复了谨慎:“苏陌...我们还是小心点。那个赵强...他好像盯上你了。”

“我不怕他。”我嗤之以鼻。

“但我怕。”许玖汐的声音几乎是一种恳求,“如果因为我...影响你高考...我永远无法原谅自己。”

看着她眼中的担忧,我不得不妥协:“好,我保证不惹事。但你也要答应我,不管收到什么匿名信或威胁,都要告诉我。”

许玖汐点点头,但我们都知道她不会轻易履行这个承诺。

周一的校园气氛有些诡异。走廊上有人对我指指点点,几个女生看到我就突然停止交谈。直到陈明把我拉到一边,我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有人在学校论坛发了这个,”他给我看手机上的照片,“昨天拍的。”

照片中,我和许玖汐站在琴行门口,相视而笑。拍摄角度刻意选择了最暧昧的瞬间,看起来就像一对情侣在对视。

“赵强干的?”我冷静地问。

“大概率是他或周雅,”陈明担忧地说,“现在全校都在传你们周末偷偷约会。”

我握紧拳头又松开。前世的我会立刻冲去找赵强算账,但现在我学会了思考后果——尤其是对许玖汐的潜在伤害。

“别担心,”我对陈明说,“我有办法。”

午休时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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