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刘耀文补课（下）

丁程鑫的声音在刘耀文头顶炸响。

丁程鑫这题讲了三遍了！哪里难理解？！

少年气得脸颊泛红，笔尖在草稿纸上戳出一连串小坑。

刘耀文却突然笑出声，伸手揉乱丁程鑫翘起的呆毛。

刘耀文丁哥，你比教导主任还凶。

话音未落，后脑勺就挨了重重一击。

丁程鑫转身去倒水的瞬间，刘耀文托着下巴，目光不自觉地又黏在他身上。

丁程鑫抬手一只笔砸过去，

丁程鑫看书！！！

丁程鑫看我干嘛？！

刘耀文哦，好！

刘耀文吃痛，埋头看着书。

笔尖第三次在草稿纸上划出凌乱的弧线，刘耀文盯着解析几何题里纠缠的抛物线，余光却又不受控地飘向斜前方。

“啪！”

突如其来的声响惊得刘耀文猛地坐直，塑料笔杆砸在练习册上弹开，在桌面滚出一串清脆的声响。

丁程鑫撑着桌沿俯身逼近，领口露出半截银色项链随着动作轻晃。

丁程鑫第几次了？

他睫毛低垂，目光却像带着钩子，

丁程鑫眼睛长我身上了？

刘耀文没，没有！

刘耀文后颈沁出薄汗，慌忙抓起笔在纸上乱画。

刘耀文讲哪去了？

刘耀文盯着突然沉默的人，心跳随着秒针声逐渐加快。

丁程鑫没救了，毁灭吧！

丁程鑫扶额，

丁程鑫你到底有没有好好听？！

脸上闪过一抹怒气。

刘耀文我就走了一下神......

刘耀文最怕丁哥发脾气了，卑微起来，比了一个小小的手势。

刘耀文对不起，可我真的学不进去。

丁程鑫行吧！

丁程鑫也不是真的生气，放下笔，

丁程鑫你可以回去了！

刘耀文天怎么黑啦？

刘耀文望向门外，突然跳起来，鼻尖几乎要贴上丁程鑫的侧脸。

眨巴着湿漉漉的眼睛，活像只讨食的小狗。

刘耀文要不你收留我一晚吧！外面黑灯瞎火的，我害怕......

丁程鑫桌旁有手电筒，你自己拿！

丁程鑫别开脸，耳尖悄悄发烫，转身整理起凌乱的草稿纸。

刘耀文其实我还可以在学一点点的......

刘耀文突然拽住丁程鑫的袖口，感受到皮肤下细微的震颤。

刘耀文就一点点！我保证这次目不斜视、心无旁骛！

丁程鑫真的？

看着对方语气坚定，丁程鑫终于忍不住笑了，伸手弹了下刘耀文的额头。

刘耀文真的，我这次一定好好听。

刘耀文举起三根手指发誓，

刘耀文要是再走神，我就......就罚我请你喝一个月奶茶！

丁程鑫行，你说的！

丁程鑫重新翻开课本，又拿起笔，却在转身时偷偷将凉透的咖啡换成温水。

丁程鑫要是我再发现你走神，别怪我不客气了。

刘耀文好好好！

对于丁程鑫的威压，刘耀文认怂。

蝉鸣声渐渐隐入夜色，台灯下只剩下笔尖摩挲纸张的沙沙声。

丁程鑫时不时偏头查看刘耀文的进度，发现他咬着笔杆认真思考的模样，嘴角不自觉上扬。

忙活到后半夜，困意如潮水漫上来。

丁程鑫最后一次等待刘耀文做完习题时，脑袋“咚”地砸在臂弯里，呼吸渐渐绵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