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你不是死了吗？"裴寂惊讶地问道。

李渊苦笑："差一点。"

裴寂环顾四周，压低声音道："各地起义不断，杨广已经无力镇压。太原留守杨素之子杨玄感也有反心，正在联络各方势力。"

"那与我何干？"李渊淡淡地问。

裴寂急道："李兄，时机已到！杨广昏庸残暴，天下离心。你李氏门楣显赫，又有军功在身，若起兵响应，必能得到各方支持。"

李渊沉吟不语。

裴寂继续道："我知道你顾虑家族安危，但你想过没有，杨广猜忌成性，即便你不反，他也不会放过李氏一族。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奋起一搏！"

李渊抬头望向院外，他的幼子李世民正在练剑。少年英姿勃发，剑法纯熟。

"我需要再想想。"李渊终于开口。

裴寂叹了口气："别想太久，时不我待。"

送走裴寂后，李渊彻夜难眠。他想起了自己的祖父、父亲，想起了家族的荣光与苦难，更想起了那位老者给他的玉佩和那句意味深长的话。

第二天清晨，李渊叫来了李世民。

"孩子，为父要教你一件事。"

"什么事，父亲？"年仅十六岁的李世民问道。

"治国之道。"

李世民一惊："父亲，这..."

李渊看着儿子的眼睛："你觉得，一个好的统治者应该是什么样的？"

李世民思索片刻，认真回答："应该爱民如子，体恤民情，不妄自尊大，不穷兵黩武。"

李渊点点头："很好。那你认为，当前的隋朝，杨广皇帝做到了吗？"

李世民沉默了。

"答案你心里清楚。"李渊站起身，走到院中的梅树前，"一个王朝的兴衰，在于其统治者是否能够敬天爱民，励精图治。当一个王朝的统治者背离了这一点，天下就会大乱。"

"父亲，您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有些事情，或许该是我们李家肩负的责任了。"李渊郑重地说。

从那天起，李渊开始秘密联络旧部和各地响应者。

杨广的暴政激起了民变，就在李渊谋划起事的同时，各地义军已如星火燎原。杨广惊慌失措，率军南下江都躲避。

大业十三年六月，李渊得知杨广派兵征调太原兵马南下镇压义军。这是一个契机，也是一个危机。若顺从命令，太原精锐将被抽调一空；若抗命不遵，则是公然造反。

一天深夜，李渊召集了几位心腹，包括裴寂、刘文静以及自己的儿子们。

"诸位，时机已到。"李渊沉稳地说，"隋廷已名存实亡，杨广荒淫暴虐，民不聊生。我李氏受国恩深重，本不应举兵，但如今为拯救苍生，不得不出此下策。"

众人齐声应和。

"不过，我们起兵，不是为了取代杨广。"李渊继续道，"而是为了迎立太子杨侑为帝，匡扶隋室。"

众人面面相觑。

"父亲，这..."李世民欲言又止。

李渊微微一笑："为父自有计划。兵法云，示弱于敌，千里之外，敌人自乱。我们若直接称帝，天下诸侯必不服，反而会联合对付我们。但若打着忠义的旗号，反而能得到更多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