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呆立在原地，无法动弹。事实上，我之前关浴室门时太过匆忙，没有注意到浴缸的水可能会溢出来。

赵茜冲到我面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柳暮在哪里？"

我张开嘴，却发不出声音。一切都结束了。

"浴室里...是柳暮吗？"周默的声音发抖，"你对她做了什么？"

在这一刻，所有的谎言和借口都显得苍白无力。我感到一种奇怪的解脱感，仿佛长久以来背负的重担终于可以放下了。

"我失手杀了她，"我听见自己平静地说，"我们争执起来，她先动手推我，我只是...反击。"

周默踉跄后退，脸色煞白。赵茜却反而冷静下来，她从口袋里拿出手机。

"我要报警，"她说，目光没有离开我的眼睛。

我没有阻止她。在这短短几小时内，我已经从一个普通人变成了杀人犯。而现在，我将为此付出代价。

周默颤抖着问："为什么？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靠在墙上，感到一阵虚弱："她一直在骗所有人。那些投资，那些奢侈品，全是假的。她欠我很多钱，还偷刷我的信用卡。当我质问她时，她不但不认错，还威胁要毁掉我的名誉..."

赵茜报警，放下手机，脸上的表情复杂难懂："警察马上就到。"

我滑坐在地上，等待着即将到来的审判。几个小时前，我只想摆脱一个骗子室友；而现在，我即将失去自由，可能是很长一段时间。

在警笛声响起前的这段时间里，我们三个人谁也没有说话。客厅里只有时钟滴答的声音，像是在倒数我自由的最后时刻。

浴室门缝下的血水继续蔓延，染红了地板，就如同柳暮的谎言最终染红了我的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