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书馆三楼的会议室灯火通明,三十余人已经到场,大多穿着西式服装,神情严肃而专注。房间中央摆放着一张长桌,桌上铺着白色桌布,中央放置着一个银制雪花标志。
"那位是周显道会长,"冯芷兰悄声对我指向一位六十多岁的银发男子,"旁边是张明理副会长,医学院教授,精通西方药理学。"
我点点头,目光扫视全场,记下每个人的面孔和站位。
会议开始了,周显道慢条斯理地讲述着青霜会近期在各地建立科学图书馆的计划。就在这时,张明理起身发言:"在开始今天的议程前,我们应该为陈教授默哀。尽管他近期与会内有些理念分歧,但他对科学事业的贡献不容忽视。"
全场起立默哀一分钟,我注意到一些人眼中闪过的复杂情绪。
议程进行到一半时,周显道突然看向我:"这位先生面生,是新加入的成员吗?"
冯芷兰连忙解释:"这是林先生,我父亲的助手,他来整理父亲的遗稿。"
周显道锐利的目光在我身上停留片刻:"陈教授去世前有重要的研究成果吗?"
"有几篇论文草稿,"我平静地回答,"主要关于科学理念的传播与教条化的警惕。"
张明理突然插话:"我很感兴趣,或许林先生可以在会后与我详谈?陈教授的思想值得我们认真研究。"
我点头同意,但清楚地感觉到危险正在靠近。
会议结束后,张明理邀请我和冯芷兰去他在北大的办公室"详谈"。一路上,我注意到有两个男子始终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跟随着我们。
张明理的办公室陈设简单却精致,书架上摆满了医学和化学著作,墙上挂着他在欧洲留学时的照片。
"林先生,您与陈教授共事多久了?"张明理一边为我们倒茶,一边随口问道。
"三个月,"我谨慎地回答,"陈教授为了成新著作特意邀请我来协助。"
张明理点点头,递给我一杯茶:"尝尝这个,上好的龙井,今年新茶。"
我接过茶杯但没有立即喝,而是轻轻闻了闻:"香气很好,不过我有个习惯,热茶要等凉一些才喝。"
张明理似乎不在意,转向冯芷兰:"芷兰,你父亲临终前有没有提到过他的研究?特别是关于'影子人'的部分?"
冯芷兰明显紧张起来:"没有,父亲很少与我讨论学术问题。"
张明理微微一笑:"真可惜,你父亲发现了一些很有价值的东西,但显然理解有偏差。科学精神需要执行者,这正是'影子人'的使命。我们不仅是知识的传播者,更是新世界的缔造者。"
我注意到他说话时,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推开,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了门口。
"陈教授走得很安详,不是吗?"张明理继续道,"永远凝视着他所追求的真理,多么富有诗意的结局。"
我放下茶杯:"张教授,您似乎对陈教授的死因很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