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两人沉默了一会，王勇突然问道："你之后有什么打算？"

张铭摇摇头："不知道，可能会申请调回刑侦队。三年的卧底生活，我已经快忘了正常人的生活是什么样子。"

"我听说上面对这次行动很满意，准备给你记一等功。"王勇微微笑了笑。

张铭苦笑："功劳算什么？陈默死了，你受了重伤，那些被江哥迫害的无辜者也回不来了。"

"但我们阻止了更多人受害，不是吗？"王勇说，"那批毒品如果流入市场，不知道会害多少家庭。"

张铭无言以对。他明白王勇说的有道理，但内心的自责和怀疑却难以消除。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推开，刘组长走了进来。

"张铭，需要你过来一趟，"刘组长的表情严肃，"有些事情需要你确认。"

张铭向王勇道别后，跟着刘组长来到了医院的一个小会议室。里面已经坐着几个人，其中包括公安局的副局长和一位张铭不认识的中年男子。

"张警官，这位是国家禁毒委的李处长，"副局长介绍道，"他有些问题想问你。"

李处长示意张铭坐下，然后直截了当地问道："张警官，你认为小六为什么会叛变？"

张铭思考了一下："可能是被收买了，江哥有的是钱。"

"仅此而已吗？"李处长追问，"没有其他可能性？"

张铭感到有些奇怪："您指的是什么？"

李处长拿出一个文件夹，从中抽出几张照片推到张铭面前："这些是我们在江哥住所找到的照片，你看看是否认识里面的人。"

张铭低头查看，照片上是江哥和几个人在一起吃饭的场景。其中一人背对镜头，但张铭依然认出了他——那是小六，在他旁边坐着的赫然是...刘组长！

张铭猛地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刘组长。后者面色如常，回避了他的目光。

"这是什么意思？"张铭问道，心跳加速。

李处长意味深长地看了刘组长一眼："我们怀疑，江哥的组织内部有一个更大的内鬼，一直在保护整个网络的运作。根据我们的调查，刘组长和江哥的联系可能比你想象的要深。"

刘组长突然站起来，声音里带着愤怒："你这是在诽谤！那次见面是我执行任务需要，目的就是为了接触江哥获取情报！"

"是吗？"李处长不为所动，"那为什么每次行动前，江哥都能提前得到消息？为什么这次你被'抓'后，没有遭受任何实质性的伤害？为什么小六在知道你身份后，第一时间就把你带到了江哥面前，而不是直接杀了你？"

会议室里的气氛瞬间凝固。张铭感到头晕目眩，如果李处长的猜测是正确的，那么这三年来，他一直在为一个叛徒卖命。陈默的死、王勇的伤，甚至是他自己差点丧命，都可能是刘组长一手安排的。

"我需要张警官协助我们进行进一步调查，"李处长对副局长说，"特别是关于刘组长的活动情况，以及小六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