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别乱动，医生说子弹伤到了肝脏，你昏迷了三天。"刘组长递给他一杯水。

张铭小心地喝了一口："抓到江哥了吗？"

"抓到了，但小六逃了。"刘组长的表情变得凝重，"他确实是内鬼，一直在给江哥提供我们的情报。这次行动本来应该更早开始，但因为泄密，我们不得不临时改变计划。"

"那陈默呢？"张铭问道。

刘组长摇摇头："没救回来，他被折磨得太厉害了。但他临死前没有透露任何信息，是个英雄。"

张铭闭上眼睛，心中为陈默默哀。那个年轻人才刚从警校毕业不久，充满了理想主义。

"这次行动中缴获了多少毒品？"张铭问道。

"三百公斤，这是近年来最大的一次缴获。"刘组长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欣慰，"江哥的网络被我们彻底摧毁了，但我们相信还有更大的鱼在后面。"

"王勇呢？是他救了我吗？"

刘组长的表情顿时僵硬了："王勇...他在追捕小六的过程中中枪了，情况不太好。"

张铭猛地睁开眼睛："他在哪个病房？我要去看他。"

"不行，你现在的状况不允许下床，"刘组长按住他，"而且...他在重症监护室，医生说...活下来的可能性很小。"

张铭陷入了沉默。王勇是他为数不多的知道他卧底身份的人之一，也是他在警校最好的朋友。如果王勇因为救他而死，他将永远无法原谅自己。

"所有这些牺牲，值得吗？"张铭喃喃地问，更像是在问自己。

刘组长没有立即回答。过了一会儿，他站起身："你休息吧，我明天再来看你。下周组里要对这次行动做总结，到时候上级会来。"

张铭看着刘组长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三年的潜伏生涯，让他见证了太多的黑暗与残酷。江哥被捕了，但像江哥这样的人还有很多，而警方的卧底则越来越少。

接下来的几天，张铭的伤情逐渐好转。他从护士那里打听到，王勇虽然脱离了生命危险，但子弹伤到了脊柱，可能终身瘫痪。

这个消息如同一记重拳，击中了张铭的心脏。他想去看望王勇，但医生不允许他离开病房。他只能每天通过护士了解王勇的情况，并送去自己的祝福。

一周后，张铭的主治医生告诉他，可以下床活动了，但不能做剧烈运动。得到这个许可后，张铭第一时间去了重症监护室。

王勇躺在床上，身上连接着各种管子。他的脸色苍白，但看到张铭进来，眼中闪过一丝光亮。

"老刀..."王勇虚弱地笑了笑，"你看起来好多了。"

张铭站在床边，心中满是愧疚："都是因为我，你才..."

"别这么说，"王勇打断他，"这是我们的工作，随时可能付出生命，我们都清楚。"

"医生说你的腿..."

"暂时没感觉，不过医生说有恢复的可能，只是需要很长时间的康复。"王勇试图让自己的语气显得轻松，但张铭能感觉到他眼中的恐惧和不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