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晚上，我换上李叔叔给我准备的礼服，化上精致的妆容，出现在各种我从未涉足过的场合。高级餐厅、私人会所、灯红酒绿的宴会厅。我学着应酬，学着微笑，学着在那些男人或灼热或探究的目光下保持镇定。

李叔叔对我很好，至少表面上是这样。他称呼我为“干女儿”，逢人便介绍说我是他资助的贫困大学生。他会在我尴尬的时候替我解围，会在我累的时候让我休息。

每个月，五万块钱准时打到我的账户。我把大部分寄回家，剩下的勉强维持我在学校的生活。

我的舍友叫张雅。张雅家境优渥，为人热情大方。我们关系很好，无话不谈。每次看到她无忧无虑的样子，我心里就涌起一阵强烈的愧疚。我不敢告诉她我的秘密，我怕她会用异样的眼光看我，怕她会鄙视我。

我小心翼翼地维护着我在学校的形象，生怕露出任何破绽。每次和李叔叔应酬回到宿舍，我都会立刻洗澡，换下身上的衣服，仿佛要把那些场合的气味和痕迹都洗掉。

有时候，李叔叔会给我发一些信息，内容有些露骨，让我感到不适。他会让我穿特定的衣服，说一些暧昧的话。我总是尽量忽略这些信息，或者用敷衍的语气回复。

我告诉自己，这只是为了钱，为了家里。忍一忍，等爸爸好了，等家里的债还清了，我就能摆脱这一切了。

日子在煎熬中一天天过去。我在双重身份的夹缝中挣扎，疲惫不堪。我开始失眠，食欲不振，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勉强。

张雅察觉到了我的异常。

“凝星，你最近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她关切地问我。

我心里一颤，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没事，可能最近学习有点累。”

“别硬撑着啊，有事一定要告诉我。”张雅拉着我的手，她的掌心温暖干燥。

看着她真诚的眼睛，我心里更加难受。我多想把一切都告诉她，多想在她面前痛痛快快地哭一场。可是我不能。我怕失去这个唯一能让我感受到温暖和正常的朋友。

那段时间，我仿佛活在两个全不同的世界里。白天的世界是明亮的，有阳光、有笑声、有知识；晚上的世界是昏暗的，充斥着虚伪、应酬和难以言说的屈辱。

我开始对未来感到迷茫。这样的生活，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结束？我还能回到过去那个干净纯粹的自己吗？

就在我几乎要被这种双重生活压垮的时候，一个意外的发现，彻底击碎了我摇摇欲坠的精神防线。

那天晚上，李叔叔让我去参加一个商务宴会。宴会在市中心一家高档酒店举行。我按照他的要求穿了一条香槟色的礼服，化了淡妆。

宴会上人很多，都是些西装革履的男人和穿着华丽的女人。我像往常一样，跟在李叔叔身边，微笑着应酬。

宴会进行到一半，我有点不舒服，想去洗手间。经过一个包厢门口时，我听到里面传来熟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