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住下唇，心里又酸又涩。虽然我并非自愿嫁来，但被如此直白地道破心思，还是忍不住难堪。
"我不是为了荣华富贵而来。"我鼓起勇气说道，"既是夫妻，我自当尽妻子的责任，照顾夫君。"
"哈。"他发出一声短促的冷笑，"照顾我？怕不是嫌我死得不够快。"
我不再言语，只静静地站在原地。
良久，施无恙才长叹一口气："嬷嬷，带新夫人去侧室休息。这里不必她费心。"
嬷嬷上前来，悄声对我说："少奶奶，公子这些日子心情不好，您别往心里去。"
我点点头，跟着嬷嬷离开了主卧，进了隔壁的小房间。
直到这时，我才敢卸下心防，瘫坐在床边，眼泪无声滚落。
我是为了冲喜而来，却不知何时才能融化这冰冷的婚姻。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了。我每天早起，帮嬷嬷准备施无恙的早膳，然后小心地送进主卧。大多时候他连看都不看我一眼，只冷冷地命我放下便可退出。
这日午后，我正在院中整理从娘家带来的物件，突然听到主卧内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我慌忙推门进去，只见施无恙脸色惨白，手捂着胸口，痛苦地弯着身子。
床头的药碗倒在一旁，药汁洒了一地。
"夫君！"我惊呼一声，赶紧上前扶住他，"您怎么了？"
"滚开！"他挥手想要推开我，力道却虚弱无力，"不必你管。"
我没有理会他的拒绝，抓起一旁的帕子替他擦拭嘴角的血迹："您的药洒了，我去给您重新煎一服。"
"不必了。"他喘息着靠回床头，"那些药不过是糊弄人的。我这病，早晚都是一个死，何必受这份罪？"
我听了这话，心中一阵酸楚："夫君莫要这样说。大夫说了，只要按时吃药，好好调养，总会好起来的。"
"呵。"他冷笑一声，"他们都这样说，可我的腿已经一年多没有任何知觉了。你又何必装作关心我？不过是等着我死后继承家产罢了。"
我咬紧嘴唇，强忍住心中的委屈："不是的，我..."
"够了。"他打断我，"你走吧，我想休息了。"
我默默地退了出去，随即让人重新煎了一碗药。当我再次端着药碗走进房间时，施无恙已经闭上了眼睛，不知是睡着了还是不想理我。
"夫君，药煎好了。"我轻声说道。
他睁开眼睛，目光冷淡："拿走，我不喝。"
"这药很苦，但对病情有益。"我坚持道，"请夫君喝下吧。"
"我说了不喝！"他突然提高了声音，随即又被一阵咳嗽打断。
我没有退缩，而是坐到床边，轻声道："我在药里加了些蜜饯，不那么苦了。夫君若实在不愿意，我可以喂您。"
施无恙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你何必如此？我知道你不情愿嫁给我这个废人，何必装模作样？"
"我确实不情愿被指婚。"我直视他的眼睛，坦然道，"但既然已经嫁给了夫君，我就会尽我所能照顾好您。不是因为什么荣华富贵，而是因为这是我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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